地咽下去,以免那股味道在嘴里停留得太久。
“咳咳咳——”
喝得太快被呛到了。
老人忍不住笑了一下:“慢点喝,厨房还有,不过刚醒还是稍微等一会儿再喝吧。”
叶临云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点了点头,忍耐住了他的少爷脾气。
这里不是公司,也不是他家,更不是有一群狐朋狗友无条件捧着他的地方。
虽然平时自我惯了,但叶临云这么一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叶临云缓了缓,将碗递回去,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老人脸上笑意顿时淡了几分,他看了眼窗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叶临云愣了一下:“你不是这里的村民吗?”
老人打量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叶临云茫然地看了他许久,还是没有看出分毫的熟悉感:“我们见过吗?”
“不记得也没什么,我就是个穷要饭的。”老人自嘲地笑了笑,朝小孩儿招招手,叫他站到自己身边,简单介绍了一下,“这是我孙子,小鱼。”
“那天我带小鱼去给他爸妈上坟,去的路上被撞了一下,等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个村子里了。”
老人摸了摸孙子的脑袋,露出几分忧心忡忡的神情。
“这地方我也没有来过,我们爷孙俩来回转了三天了,也没见到一个人影,这地方的东西起码有二三十年历史了,人早就搬空了,连路标都被埋了,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前后都是山和水,说不定山里还有野兽……”
叶临云忍不住打断他:“没有人?”
老人点了点头:“一个人都没有。”
叶临云问:“那你们怎么活下来的?”
老人指了指后面的厨房:“那里有有剩下的米,看起来像是不久之前有人丢下来的,山脚边上也有些野菜,我对这些还算比较在行。”
叶临云脑子乱成一团,勉强抽出一根线捋出来,喃喃自语着;“没有人……没有人,那我是怎么来的?你们在哪里看到我的?还有——”
尸体呢?
叶临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咽了咽口水,还是没敢把那个问题直接问出来。
老人手指移了个方向,指向靠山的位置:“在山脚下面,本来是想去找点野菜,没想到正好看到两个人躺在外面。”
贺衔华真的是存在的。
叶临云心跳得越来越快:“那……另一个人呢?”
老人闻言沉默了片刻,用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了叶临云几眼,像是挣扎许久之后才做出了决定。
“埋掉了。”老人轻声说道,“包括衣服也一起埋掉了,那些痕迹也拿水冲掉了,现在外面很热,很快就干了,要是下过雨,就更看不出痕迹来了。”
他的声音很轻,语速很快,像是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掩埋了明显是死于谋杀的尸体,清理了所有的痕迹。
哪怕他并未杀人,这也是违法犯罪的行为。
更重要的是,他表现出来的态度。
就好像叶临云才是那个杀人凶手一样。
他是在帮叶临云“掩盖罪行”。
我没有杀人。
他的死不关我的事。
叶临云浑身的血液都要冻得凝结了,然而他看着老人的神情,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放心吧,只要你不提,不会有别的人知道的。”
老人自顾自地说着,一边朝叶临云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如果我们还能活着出去的话。”老人最后说道。
-
云城,城西某个老式小区后方。
牵着狗出来散步的老人结伴而行,一同往小区后面的公园走去。
途中会经过一个垃圾站,几位老人都下意识提前放缓了呼吸,以免恶臭味钻进鼻腔。
老式小区的物业就是个摆设,小区后面的垃圾站清理基本上只看负责人的心情和时间。
虽然小区的人举报过很多次,但负责人每次都打着哈哈,表面上敷衍过去,之后依然我行我素。
冬日还好,到了夏天,那种恶臭的味道经久不散,堪称人间地狱。
为此住在后排的老人们纷纷投奔了亲戚和儿女,只剩下一些为生活奔波囊中羞涩的年轻人低价租住在这里。
“听说这里要改建了,总算有人能做点实事了。”
“之前投诉那么多回,就算是聋子也该重视一点了。”
几位老人一边随意地聊着天,一边放缓了脚步,尽量往另一侧绕过去。
“别的我也没什么要求了,把这垃圾站处理了就好了,这么重的味道,什么时候尸体烂在里面都没人知道。”
说话的老人这段时间正陪着孙女看电视剧,据说是尸体糊了满屏幕的“下饭剧”,看到这种糟糕的环境,就忍不住发散联想起来。
旁边的人不由做出了一个受惊的表情:“这种事可别乱说,多吓人啊。”
另一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