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枫:“……”
他明明是算好了时间往回走,谁能想到半路上遇到马车相撞的事情,急匆匆赶回来,已经来不及换下衣服了。
现在他除了死扛,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林清歌似乎已经想到他的想法,哂笑一声,直接坐在床边:“硬抗是吧?没关系,我就当当贤良淑德的妻子。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做地陪着你。我也是好奇,你睡着睡着会不会把自己饿晕过去?”
说话时,她两只眼睛直直盯着他,不错过他面上任何一点变化。
就在她下定决心,决定排除万难,哪怕三天三夜不睡觉,也要揪住楚南枫那已经露出点痕迹的狐狸尾巴时,外面响起了十七不满的声音。
“你自己和少夫人解释吧!”
林清歌来将军府的时间不久,却也对将军府的管教有所了解。
这么大声的喧哗,是不被允许的。
那……这是故意让自己听到的?
下一秒,十七轻轻地叩响了门板:“少夫人,您方便出来一下吗?”
“楚南枫,该不是楚家上下都知道你装昏,就我不知道吧?”
她轻轻地摇摇头,又否认了这个想法。
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样,楚老夫人实在是没有给他冲喜的必要了,尤其是还准备娶林秋月!
那简直是想一大家族手拉手上断头台。
想不通就不想,她向来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那就看看,他们要怎么给你解围吧。”
林清歌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十七身边站了一个和他年岁差不多的壮汉,一看就是沉默寡言的类型。
“少夫人。”
十七利用身高优势,说话时向房间里瞟。
她大大方方走出去,做了个请的手势:“是不是想你家家将军了?快进去看吧,不要在意我。”
“……”
十七站在那里,张了几次嘴,都没有说胡话。
最后还是站在他身边的壮汉开口了:“少夫人,属下是将军的暗卫十六。今天推着将军到院子里走了走,送将军回房之后,粗心大意没有给将军换衣服,就让将军躺下了。”
林清歌的眉梢挑高,眸光流转的眼睛在十六身上扫了一圈。
对方还真有点属下随主的感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严肃端正的模样,很难让人怀疑他说的话的真实性。
可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早就被她刻到骨子里了。
她“哦”了一声,还不忘拖长音:“那平日里,将军的生活起居就是你们照顾的?”
十六和十七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头。
“那就好办了,将军身上还穿着外衣。你们进去帮他脱了吧,虽然他现在醒不过来,但是我想他或许还是有知觉的,那样睡着并不舒服。”
完全是为楚南枫着想的话,他们听了根本无法反驳。
当下两个人对视一眼,就走了进去,只觉得这件事也不复杂。
可真的上手给楚南枫换衣服,他们才发现这件事有多复杂!
平日里,他们压根就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所以此时做起来,一点都不得心应手。
再加上,林清歌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喝着茶,瞧着二郎腿,一副静静看他们表演的样子,就更是让他们手忙脚乱了。
好不容易给楚南枫脱掉外衣后,十六和十七也是满身大汗。
偏偏林清歌的波光流转的眼眸还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们,让他们背后又有了嗖嗖冒冷风的感觉。
“今天的事情,确实是属下处事不妥当,还请少夫人责罚。”十七硬着头皮说话。
林清歌没有说话,不紧不慢地喝下茶杯中最后一口茶,也将十六和十七紧绷的情绪拉扯到极致。
她慢悠悠开口:“相公都躺了这么久了,你们连简单为他脱穿衣服都做不好。可见之前,你们对他有多么疏于照顾。”
最后一个字落下,她手里的茶杯也‘砰’一声放在桌上。
其实算不得大的声音,此时却好像砸在了十六和十七心上,惊得他们两个人额头上都冒了汗。
明明就只是一个刚刚出了闺阁的小姑娘,竟然让他们大气都不敢出,两个人齐齐低着头,根本不敢和她对视。
林清歌的注意力也根本不在他们身上,而是牢牢地盯着楚南枫。
“这种情况,你们觉得本夫人该怎么罚你?”
“听凭少夫人发落。”十六沉声应对。
“属下也是。”十七硬着头皮也跟了一句。
林清歌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扶手,整个人看上去如老僧入定一般,让人捉摸不透,更让他们感到不安。
就在空气粘稠到几乎凝滞时,她掏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一人一颗。”
“敢问少夫人,这是什么?”十七接过瓷瓶时,手都有点抖。
“不是听凭我发落吗?那我给你们什么,你们不就该吃什么?”
十七还想说什么,十六已经从他手里拿过瓷瓶,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送入口中。
十七瞪了眼十六,也只能咬着牙吞了一颗。
随着他脸上露出愁眉苦脸的表情,林清歌却兴高采烈说道:“从今往后,大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