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夫人语调温和,可言语之中的犀利别说岳太夫人和岳大娘子,林清歌都带着几分错愕地看了过去。
她端坐在那里,面上带着笑容,一双眼睛却温柔而强大。
那一刻,林清歌明白,楚老夫人不会随意欺负别人,更不会让旁人欺负自己。
可岳太夫人只听到了挑衅!
“你、你真的是翅膀硬了……”
“母亲,我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你再说这样的话,未免有点可笑了。”楚老夫人淡淡地打断她的话,“您今天之所以让我过来,是因为琳儿被赶出去的事情。那昨天她们到楚家做什么,您都清楚了吗?”
岳太夫人黑着一张脸:“不就是因为宁儿到了要议亲的年纪,想让你给添点妆吗?你是做姑奶奶的,添妆不应该吗?就因为这点小事,你竟然打人!”
“添妆是应该的,张嘴直接十万,母亲觉得也应该吗?”
别说郑宁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承事郎,就算是当朝丞相嫁女儿,也未必有这样的风光。
岳太夫人面色一沉,斜了一眼心虚的岳大娘子。
有关岳大娘子和郑宁被将军府赶出来的事情,她说得清楚,可添妆添多少就只字未提了。
岳太夫人也是有自己算计的,楚南枫醒来渺茫,偌大的楚家就是一块肥肉。
何况林清歌的一笑堂和秋猎上博彩赚到的银子,哪一样不让人眼红?
她放缓了语气:“清音,琳儿性子直,说话莽撞,你别放在心上。她怎么会真的要那么多?无非是现在楚家风雨飘摇,她担心你上了年纪受到蒙蔽。所以才想出这样的笨办法,想包你日后无忧。”
林清歌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
就岳大娘子和郑宁那副样子,哪里是值得托付的人?
岳大娘子却找到了机会:“你有没有规矩?长辈说话,哪里有小孩子插嘴的余地!”
岳太夫人心里骂了一声岳大娘子蠢,此时岳大娘子何尝不是晚辈?
但是话已经出口了,总不能再收回来。
“你这孙媳妇未免太不懂事了,哪里配得上南枫!你还是趁早休了她,再给南枫寻个合适的媳妇。”
岳太夫人不满地看向楚老夫人,将矛头对准了林清歌:“面貌丑陋,还无才无德,真的是糟糕透顶。因为她,南枫受到多少嘲笑?你回去就将她送回林家,至于一笑堂,就算是她给楚家的赔偿了。”
岳大娘子听着心情愉悦,跟着说道:“这小贱人不仅要被休掉,更得下跪对我和宁儿道歉。她真的是太没大没小了!祖母,您都不知道,她竟然敢对我动手!”
岳太夫人一听林清歌敢对岳大娘子动手,一张脸不悦到了极致。
她看向林清歌的眼神像刮刀一样。
楚老夫人的面色也冷了下来。
她们竟然算计到林清歌身上,她怎么会继续容忍?
“且不说一笑堂是清歌的私产,和楚家没有关系。单说楚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旁人插手?母亲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
楚老夫人的反问,让岳太夫人涨红了脸。
她不明白,为什么向来孝顺的楚老夫人,今日数次出言不逊。
深吸了几口气,她才平缓了气息:“南枫现在情况不好,你心情焦急,无心管小辈的事情,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总被蒙在鼓里!外界多少人嘲笑南枫娶了这么个丑女人,你真的不知道吗?等他醒来,你让他怎么在人前抬得起头!”
楚老夫人本就不断升腾的火,此时更是完全点燃了。
如果不是林清歌,楚南枫的腿怎么会好?
在现代社会看惯人心冷暖的林清歌,怎么会被这么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中伤?
何况她的自信不是来源于美貌,而是聪明的头脑,和一绝的医术,鬼神莫测的卦术。
楚老夫人看到她神态自若的模样,情绪也变得平和,反而笑着缓缓说道:“相貌平平又如何?她一手好医术,治好了太后的咳疾,陛下都夸赞,又有谁敢说她半分不好?”
“她好?她一个女人家抛头露面的开药堂,谁知道背后有什么恶心人的交易?”岳大娘子担心得不到一笑堂,开始拼命给林清歌泼脏水,“留着这样的女人,那就是污点!休了她,是最好的选择!至于一笑堂给我们宁儿添妆,她将来自然不会忘了你这个姑奶奶。你也无需担心,死后无人祭拜。”
这话说得极其恶毒。
摆明了是说楚南枫要死在楚老夫人的前面。
林清歌的情绪终于是按捺不住了!
她微微抬起头,冷眼看向岳太夫人和岳大娘子:“你们老两位倒是子孙满堂,就是不知道从老祖宗到后世儿孙的功绩加起来,比得上我家相公西戎之战吗?”
“你……”
“别在那你啊我呀的,”林清歌直接打断岳太夫人的话,“我嫁进的是楚家,和你们岳家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南枫受伤昏迷不醒时,你们可有一人前去探望?反倒是之前他节节胜利时,你们打了不少秋风。”
她看着她们沉默了,继续说道:“怎么,自己都觉得自己脸皮厚了?说起来是亲戚,你们凭借南枫的名声在外面做一些无伤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