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的是大胆。
林清歌眼眸微垂,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哪里比得上齐王殿下,自己被陛下禁足,竟然还亲自来柳家探望。怎么,是要和二姑娘重续前缘吗?真是让人感动。”
他们的婚事,自周承漳出事之后,周帝并没有任何明令。
可手底下办事的人都是人精,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要抓紧办事,什么时候一推六二五。
再加上柳家夫妇大闹将军府,被送到京兆府的事情,基本上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哪里还会有人提及他们的婚事?
不说周承漳窃取灾银的事情还没有定论,一个罪臣女子是绝对不能入玉碟,嫁入皇室的。
现在他却不顾自己被禁足的御令,出现在这里,算得上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了。
他似乎没有听出林清歌口中的嘲弄,反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韵儿备受委屈,我怎么能不管?之前因为一些琐事耽误,没有阻止你嫁入楚家,已经是锥心之痛。现在,我怎么能再错一次?”
温柔的言语,深情的眼眸,还真的是让人感动。
可惜林清歌不是恋爱脑,就算是,也对周承漳无感,根本不可能被他带偏。
“殿下还真的是痴心一片,为了二姑娘,自己的前途也不要了吗?”
她言语冷淡甚至略带讥诮,周承漳却完全充耳不闻的模样,看向她的眼神无比痴恋,似乎恨不得所有人都看出对她的深情。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若是为了莫须有的东西,失去你们,才是我最大的不幸。”
别说林清歌,柳韵都听不下去了:“殿下,少夫人,这天寒地冻的,就不要在外面说话了。还是到前厅,喝着茶再说吧。现在柳家蒙难,我们能依靠的也只有二位了。”
“韵儿言重了,你和清歌表妹情同姐妹,我怎么会袖手旁观?定然会帮柳家到底。”周承漳说着,示意她们一同进屋,完全是主人的做派。
林清歌扯唇笑了笑,却没有往里走:“殿下是听不懂人话吗?你被陛下禁足,却出现在这里。我等知情不报,是何罪?”
她说着往后退了几步,表明会和他们撇清关系。
柳韵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少夫人……”
“二姑娘,你和殿下情深义重,也不需要观众吧?”林清歌一句话阻了她的话头,“还是说,今日和当初一样。你们两个早已在这柳府设下埋伏,为的就是将我瓮中捉鳖?”
说着她蹙了蹙眉头,自己说自己是鳖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过她没有机会修改。
把戏被拆穿,柳韵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意思,她拍了拍手,柳家家丁就将他们团团围住,手中都拿着兵器。
“既然你看穿了,就老老实实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你身边就这几个人,不可能逃得出去的。”柳韵眯起眼睛,脸上扭曲的表情带上了几分阴冷,“你敢折辱我,今日我要你加倍偿还!”
“韵儿,怎么能这么暴力?”周承漳依然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清歌表妹,只要你乖乖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否则……”
他环视周围一圈:“这里这么多家丁侍卫,个个都觉得你美若天下,怕是会把持不住,对你做不该做的事情。”
“疯子。”林清歌是真的没有想到,周承漳会如此癫狂。
他为了得到她,竟然能想到这么龌龊的办法。这种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疯子?疯了的人是楚南枫!上次母妃的设计,竟然没有离间你们,那我只能下猛药!”周承漳依然笑着,眼睛却微微泛红,整个人看上去极为癫狂。
安贵妃上一次的设计,其实十分巧妙。
一般男人遇上这样的事情,哪里还会相信林清歌和安衡清白?
偏偏楚南枫不走寻常路,他费尽心思挖掘到了真相,还断送了安家的未来。
林清歌看到了楚南枫的深情,周承漳却看到了毁灭。
只有彻彻底底地毁了林清歌,楚南枫才会放弃林清歌,而他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没有人争了,那么人就是他的了。
眼看着周承漳得意的笑容,十六和十七上前一步挡在林清歌和洛红前面。
林清歌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给了他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问出了她一直极为好奇的事情。
“我自小貌丑,你见我犹如鬼魅,厌恶之至。为什么我嫁给楚南枫之后,你却转了性?难不成,你就是嫉妒楚南枫?”
对于一个变态疯子,任何毫无逻辑的可能都是可能的,毕竟他根本没有逻辑可言。
“嫉妒他?他算什么东西,迟早他都是本王脚底的一摊泥!”周承漳的眼神变得血红,对着周遭大喊,“一个个都愣着做什么?上,撕碎她的衣服,享用她的身体!”
“……”一个皇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林清歌深切地明白,什么叫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周围的侍卫家丁显然已经被安排过了,随着周承漳这一嗓子,都纷纷扑了上去。
十七嘱咐洛红守护好林清歌,就和十六挥出长剑,与周围的人拼杀起来。
他们都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