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待了三日,第三天膝盖就不痛了。
绿烟啧啧叹道:“姑娘,这可真是灵药。多亏了送药的人,否则姑娘就要在夫人面前露出端倪了。”
这两天姜芫没有出去,柳氏来看了她,她只推脱太累想歇息。柳氏虽有疑虑,但经过观察后确定她身体无恙,便没多问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药?”姜明暄从窗户外往里面探。
“大公子?”绿烟吓了一跳,手上的瓷瓶差点摔了。
姜明暄心生疑窦,身影消失了一瞬,很快就推开门,直接向绿烟走去。
那意思很明显,要看绿烟口中的药。
姜芫无奈扶额,怎么都喜欢悄悄从窗户外看人呢?
“绿烟,给大哥罢。”
绿烟小心翼翼的递给他,姜明暄仔细瞧了瞧,看着姜芫道:“哪里受伤了,怎么会受伤,为何要瞒着我和母亲?”
姜芫觉得丢人,实在不想说。
“你不说我就去告诉娘。”说着,作势要走。
姜芫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大哥怎么能去告状?”
姜明暄温润一笑,抬手拍拍她的头,目中满是关切和坚持。
姜芫泄了气,只能如实交代。末了还气急败坏道:“大哥,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恶。”
“他说什么你就信?”姜明暄哑然失笑。
“你没看到他一脸认真信誓旦旦的模样,那会儿天色又晚,我一时被他蛊惑了。”姜芫懊恼地抓抓头发。
“那这药是哪来的?”
“我也不知。”姜芫不敢说出自己的猜测。
姜明暄摩挲着瓶身:“这可是宫中的药,很是难得。”
姜芫张张嘴:“宫中的药?”
怪不得效果这么好。
姜明暄点头,拍拍她的肩膀:“此事我不会告诉娘,不过你以后要小心些,更不要轻易被人骗了。最重要的是,以后不许再向我和娘撒谎。”
“知道了。”得到保证的姜芫乖巧的笑笑,“大哥一大早过来不会只是来看我的罢?”
姜明暄转过身,轻咳一声:“我随意出去走走。”
姜芫笑的狡黠:“那我就不耽搁大哥了。”
“那……那你好生歇息,不要乱跑。”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绿烟关上门,突然低低“咦”了一声。
双画好笑道:“还不伺候姑娘梳洗,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想到大公子这般节俭。”绿烟小声嘀咕。
“绿烟,你在说什么?”姜芫用布巾擦着手。
绿烟甜甜一笑:“姑娘,怪不得外人都赞扬咱家大公子,大公子和那些一掷千金的贵族子弟果然不同,那帕子不但做工粗糙,还坏了一角,公子仍旧带在身上呢。”
姜芫惊奇:“你怎么知道?”
“刚才公子拍姑娘头的时候奴婢看见了。”双画笑嘻嘻道。
双画沉稳心细,不由多想了些:“姑娘,要不要奴婢去打听一下?”
姜芫也觉得不对劲。
姜明暄素日不喜豪奢做派,但也不至于这般俭省,否则着实与他的身份格格不入,万一当众被人看到,也会让人笑话。
他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小厮,就算不如丫鬟心思细密,也不会粗心到这个地步罢?
“双画,你快去把大哥叫回来。”
连续几日天朗气清,太阳透过雕花窗照进来,整个房间盈满光亮,素色纱帐变得莹白。
姜明暄白色衣袍拂过门槛,额头爬上些许汗珠:“妹妹急着让人叫我回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大哥坐。”姜芫指指旁边的凳子。
姜明暄不明所以,还是听话的坐下。
“大哥身上可是多了什么东西?”
姜明暄有些迷茫:“妹妹在说什么?”
姜芫指指他的袖子。
他面色越发奇异,低头摸摸宽大的袖子,又把手伸进去。
突然,他表情一滞,少倾,从袖子扯出来一块帕子。
“大哥,你不会俭省到这个地步罢?”
姜明暄不敢置信:“这不是我的。”
“可它就出现在大哥的袖子里,若是被人发现,就要贻笑大方了。”往坏处想,说不定还会有更脱离实际的流言蜚语传遍京城。
思忖片刻,姜明暄道:“我素日在书院读书,身边只有一个福德,衣物都是由他打理,就连此次到宁国寺,我也习惯了只带他一人。”
姜芫从他手上拿过帕子,黛眉拧着:“绣工虽然粗糙,料子也很差,但看上面鱼戏莲叶的花样,应该是女子用的帕子。最关键的是——”
她晶莹的指尖指着右下角:“上面还绣着名字。”
“名字?”姜明暄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
再仔细一瞧,右下角可不绣着一个“芸”字吗?
他连连摇头:“我不认识这个名字的主人,也不知这块帕子为何会出现在我身上,明明昨晚沐浴之时都不曾出现。”
其实,此事经不起推敲,能往他贴身衣物里藏帕子的人除了福德还有谁呢?
只是他不明白,跟随他多年的福德为何要背叛他,又是受谁的指使害他。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