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亲自去看看。”
刘氏好几天没怎么吃饭,脸颊消瘦,颧骨凸起,再配上她充满怨恨的眼神,看起来十分阴森可怖。
秋霜看的胆战心惊,小心劝她:“夫人不若再想一想,总要想个万全之计。”
“再想能想出什么好办法?那个贱.人竟然生了个哥儿!”
得知姜怀养外室她顶多是被欺骗的愤慨,可得知那女人给姜怀生了个儿子后,她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
她是知道姜怀多期盼有个儿子的,如今有了这个宝贝疙瘩,可想而知姜怀有多宠爱他,那二房的一切岂不变成了这个庶子的?
秋霜道:“夫人不要冲动,您总要为两位姑娘着想啊。夫人可以先把那女人接回府,然后再想办法解决她。”
想起两个女儿,刘氏稍稍冷静。
面色颓唐,跌坐到榻上:“我要好好想一想。”
她现在无比怀念孙嬷嬷,若是孙嬷嬷在,定会给她出谋划策。
突然,外面一道人影闪过,刘氏呵斥:“谁在外面?”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
姜蔓紧紧拧着眉头:“娘,是我。”
“蔓儿,你都听到了什么?”刘氏严肃道。
*
翌日,姜芫和姜菀一同出府。
下了马车,姜菀拉着姜芫直奔金玉满堂。
金玉满堂是京城最好珠宝铺子,姜芫陪着她挑选了半个时辰,她还意犹未尽,被姜芫强行拖着离开了。
等逛完胭脂铺子,买完衣裙,已经到了午时,两人决定去望月楼用饭。
没想到,刚上了楼梯,就遇上从雅室出来的陆维景,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墨色衣袍男子。
姜芫不由多看了一眼。
回忆着的内容,她把此人的身份对号入座,原来他就是男主的好友贺鸣,也是严含蕊的未婚夫。
不过,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严含蕊心有所属,最终与贺鸣退了婚。贺鸣从此一蹶不振,再也没有了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即便以后建功立业,也没在里看到过他娶妻的事。
果然,男主是个痴情人,男主的好友亦是如此。
她正随意想着,却不知引起了未婚夫的不悦。
贺鸣看着好友的脸色,强忍笑意:“两位姜姑娘,真是巧啊。”
姜芫回过神来,和姜菀与两人见了礼:“的确是巧。”
陆维景负手而立,眸色深沉,一言不发。
“上次的事多谢陆世子了。”姜芫开口道。
陆维景像是终于注意到她,淡淡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陆世子不应该在宫中吗?”
“今日不是我当值。”
尴尬的寒暄两句,姜芫实在撑不住了,就要与两人作辞。
这时,对面雅室的门开了,一个身穿海棠红色绣百蝶穿花比甲的女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来,生的是身段窈窕,杏眼桃腮,天生丽质。
她樱唇红润,弯起好看的弧度:“这么巧,几位都在。”
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盛气凌人。
陆维景和贺鸣都不言语,她又笑看着姜芫:“姜姑娘也是来望月楼用饭的?”
“自然。”
姜菀心道,这不是废话吗,谁来这里不是吃饭的?
她不耐烦看这人虚情假意,拉着姜芫就走:“三姐,我饿了,咱们快进去罢。”
祝宝娴心下鄙夷,面上不显:“陆表哥……”
“不好意思,借过。”
陆维景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拾级而下。
祝宝娴脸上的笑容裂开了。
贺鸣笑道:“维景他有急事,不好意思。”
敷衍一句,他也跟着下去,还拽了下陆维景的袖子。
走到雅室门口的姜菀发出“噗嗤”一声笑,祝宝娴瞪了她一眼,还未开口,就被隔绝在门外。
“姑娘,咱们要不要跟上去?”婢女小心翼翼地觑着她。
祝宝娴咬了咬唇,恨恨道:“还跟过去干什么,还嫌不够让人笑话的吗?”
说完,把婢女一推,提着裙角下了台阶。
雅室里,姜芫站在窗边:“方才我听见祝宝娴叫陆世子表哥,他们两家有亲?”
姜菀“哈”了一声:“拐了几百个弯的亲戚也叫亲戚?是祝家总是对外说陆家和他们祖上有亲,其实呢,人家陆家素日都不与他们走动。”
姜芫点头:“原来如此。”
“你呀,别总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没看到方才祝宝娴看陆世子的眼神吗?”姜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然后呢?”
“她心悦陆世子,你看不出来吗?”
姜芫摊摊手:“这与我有何干系,这是他该解决的事。再者,祝家嫡女再喜欢他总不能给他做妾罢?”
不愧是男主,总是有烂桃花,但是她不会为这种事烦恼的,不然她还不得愁死。
姜芫不为未婚夫的烂桃花发愁,刘氏却为丈夫的“解语花”寝食难安。
终于在这一日,她来到杏花巷,敲开了大门。
两边的白墙黑瓦延绵不绝,形成一道巷子,一眼望到尽头,可见郁郁葱葱的草木,显得格外空寂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