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别苑时陆维景和柳氏的一番对话, 姜芫抬脚去了如意院。
柳氏还未歇下,看到女儿过来有些意外。
“阿芫有要紧事吗?”
姜芫将刘清妍还未回来的事说了,又将柳平舟送来的信给她看。
柳氏看完信, 神色惊疑,少倾摇头一笑:“刘家人, 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姜芫不解:“娘可是知道什么?”
柳氏深深看她一眼:“是有些事情, 陆世子或许知道的更清楚些。”
姜芫心道,果然如此。
柳氏把信折起来,放到烛火前烧掉:“刘姑娘也是个心思通透的孩子,可惜有这么一对父母, 祖母也没什么慈爱之心。”
“刘姑娘这个时候去疏月庵,是被刘家人逼迫的吗?”
柳氏颔首:“若是不出所料,刘太太明日就会到侯府来带走女儿。”
“娘,听说过几天疏月庵附近有庙会?”姜芫摇着柳氏的手臂,“娘, 我想去逛庙会。”
柳氏点点她的额头:“明天若是刘太太来要人,我们大可以告诉她刘姑娘去了疏月庵上香。只要刘姑娘藏的好,偌大的疏月庵, 她不一定能找得到人。”
“可是我想去逛庙会。”姜芫也没撒谎, 担心刘清妍是真,她想出去玩也是真。
想到女儿被镇北王余孽劫持一事,柳氏有些犹豫。
“娘若是不放心, 可以与我一同去。”
“我就不去了。你若真的想去, 必须多带一些护卫。”沉吟须臾, 柳氏道,“明天平舟应该会到侯府来,我让他送你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
姜芫甜甜一笑:“谢谢娘, 天色不早了,娘歇息罢。”
看着女儿脚步轻快的走出院子,柳氏笑容深了些。
丰嬷嬷走到她身边:“三姑娘明天要去疏月庵?”
柳氏回到梳妆台前坐下:“她年纪还小,我不能总是拘着她。再者,她很快就要嫁人,到了陆家,哪里还能像在侯府这样自由自在。”
丰嬷嬷给她梳着头发:“明天刘家人该为了赌债求二夫人了。”
“明天派人盯着些罢。”
柳氏不关心二房有没有替别人养孩子,但刘家人敢算计姜家她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姜怀本就不思进取,现在又断了一条腿,更是破罐子破摔,每天浑浑噩噩。那个哥儿又不是刘氏亲生的,指望这夫妻两个养好孩子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是这个哥儿毕竟是姜家子孙,到头来这个担子还不是落在姜家头上?西宁侯是这孩子的亲伯父,能不管他吗?
刘家人这么多年都依附着姜家,往自己家里拿了数不清的好处,现在居然又混淆姜家血脉,想一直扒着姜家吸血。
再加上在宁国寺时刘氏算计姜明暄一事,刘家人定也是知情的,现在新账旧账一起算,总要让他们扒下一层皮来。
三万八千两赌债?
这么多年,刘家在姜家拿到的东西全兑换成银子何止三万八千两?
翌日一早,柳平舟就到了侯府,与柳氏叙话一番,便护送姜芫去了疏月庵。当然,这种事自然少不了姜菀。姜蕙还要去陆家授课,不能同去。
不出一刻,万氏也上门带女儿回家。但得到的消息是,女儿听说过几天疏月庵附近有庙会,今天一早就与姜芫姐妹去疏月庵了,只怕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没有办法,她只能去疏月庵寻找。可是找了许久都找不到,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姜芫一行人转道去宁国寺的消息。根本来不及喝一口水,又赶去宁国寺。
烈日当空,热浪涌动,万氏浑身都被汗水浸湿,嗓子干疼如同火燎。
“怎么去了这么久?”正在踱步的刘锟停下来。
万氏舀了碗井水饮下,整个人才重新活过来。
“我问你话呢。去了这么久,你就没带回妍儿?”
万氏大口喘着气:“妍儿……妍儿不在侯府。”
她慢慢将事情的经过说完。
刘老夫人急了:“你没去宁国寺找?”
万氏苦着脸道:“我是去了宁国寺,但是听闻宁国寺有贵人在,这几天都要封寺,我无法进去,只能回来。”
刘老夫人怀疑她没尽心:“什么贵人?”
“儿媳打听不到。反正无论是什么贵人,都愿意给姜家人面子,我是没办法进去找人的。”万氏道,“娘,我不是为了不让妍儿去万金坊而说谎,您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看看,宁国寺真的封寺了。”
被踩的心口还在隐隐作痛,刘锟捂着心口:“怎么会这般巧?”
万氏擦擦满头满脸的汗:“实在不行,只能让万金坊的人带走春娘了。”
刘锟瞪她:“你是不是早就想借此机会除掉春娘?我告诉你,没有春娘,咱们都要完,更别提后面的好日子。”
万氏霍然起身,将布巾甩在水缸里:“你养外室还有理了?说起来这个麻烦都是你自找的,你欠下的赌债差点赔上我的女儿,闯下大祸之人反倒向收拾烂摊子的人发火,这是什么道理?”
“泼妇,泼妇……”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