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盛颜仙姿的妻子,天底下的好事怎么都让他占了?陆维景真是要把她的儿子踩进泥土里吗?
姜芫不知众人各异的心思,晕晕乎乎的走在青石路上。
迎面碰上一个魁梧的人影。
姜芫及时刹住脚,行了一礼:“见过父亲。”
定国公生的高大,声音也很低沉:“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
许是常年征战沙场的缘故,他身上有种肃杀之气。再加上姜芫是第二次见他,心头有些紧张。但未免引起他的不满,还是微笑着面对他。
定国公稍稍端量她一眼,随口问道:“在陆家还习惯吗?”
姜芫点头:“习惯的。”
定国公眼神锐利,一眼就看出她的紧张。
轻咳一声,露出一个自以为很慈和的笑:“习惯就好,你既嫁进了陆家,就是自家人,不必拘谨。”
姜芫:“……”
求您别笑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为什么她觉得面前的人就像一只咧开嘴的狮子呢?
“是。”她还是恭顺应和。
定国公又要说什么,陆维景在他身后唤了一声:“父亲。”
又安抚般看了姜芫一眼,姜芫提着的心立刻放下来。
“你来得正好,刚才圣旨一到把咱们的谈话打断了,一会你与我一道去外书房。”定国公看到十年不见的儿子,尽量保持慈父的笑容。
陆维景颔首,对姜芫道:“你先回院里。”
姜芫松了口气,告辞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定国公睨了儿子一眼:“怎么,我是老虎还是狮子,还能吃了她?瞧你,一会不见就眼巴巴的赶来了。”
“父亲想对她说什么?”
定国公有些心虚:“我那么多年都未陪伴过你们母子,这次回来,过不了多久又要回边关。好在你娶了新妇,我想拜托她好好照顾你。”
陆维景不置可否。
定国公拍拍他的肩,朗声一笑:“去书房说。”
“父亲。”陆维景欲言又止。
定国公率捋捋胡子:“想说什么直接说。”
陆维景深深望着他:“儿子想说,您以后还是别笑了。”
怪吓人的。
定国公一怔,笑骂:“你这个臭小子,敢笑话你老子,看来是这些年我没有管教你的缘故。”
回到房间,姜芫就往美人榻上一坐,望着门外的石榴树发呆。
双画正在拿着绣绷子,准备绣花,见此不由奇道:“少夫人,您有心事?”
姜芫转了转眼睛:“双画,你可听到给我的圣旨上说什么了?”
双画笑道:“少夫人,您忘了吗,奴婢守在院子里,没去慈心堂。原来圣旨是给您的吗?”
姜芫没回答,问绿烟:“绿烟可听到了?”
绿烟摇头,笑嘻嘻道:“奴婢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和主人一起近前聆听圣旨呢?不过,好像听到诰命什么的……奴婢也不懂,只知道托世子和少夫人的福,不但得了赏钱,这个月还会有双倍的月钱。少夫人问奴婢这些做什么,难道是考校奴婢?”
话音刚落,秦嬷嬷进来了,眼神无奈:“若是我没猜错,给少夫人诰命的旨意下来了。”
姜芫惊诧:“这么快吗?”
“世子得陛下看重,这点小事,陛下再日理万机也能想起来。就算陛下忘了,也有旁边的人提醒。”
而且,定国公回京了,容不得皇帝不多记着一些陆家的事。
姜芫心里有了数,打算等陆维景回来与他确认一番。
这一等就等到黄昏时分,饭菜做好。
陆维景披着一身红色灯辉进了屋,看见姜芫坐在灯下看书,凑过去道:“可用饭了?”
姜芫合上书,没让他看见封皮:“做好了,还没吃。”
“怎么不吃?”难不成是等他?
就见姜芫点点头,浅浅一笑:“在等你。”
陆维景脸上浮起笑容,扬声道:“摆饭。”
坐在饭桌前,姜芫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陆维景凝视着她。
姜芫放下筷子:“关于今天的圣旨……”
陆维景给她夹了一块没有刺的鱼肉:“不必惊讶,因为父亲,母亲已有诰命在身。而你的诰命,自然是我帮你挣。”
姜芫暗暗松了口气,真心实意的笑道:“多谢世子。”
“姜芫。”陆维景微微皱眉,“我为何觉得你有些奇怪?”
“呃……世子怎么会这么说?”
姜芫暗自腹诽,她表现的多自然,男主有那般火眼金睛吗?
“你……”陆维景以手扶额,突然呵呵呵笑出来。
姜芫心里打鼓,男主是发什么病?
陆维景抹了把脸,尽力忍住笑:“姜芫,你可真是……让我对你刮目相看。聆听石公公宣旨的时候,你竟然敢走神。”
姜芫瞠目结舌:“你……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现在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