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解释?
凤灼华看着自己架在他脖颈下方的匕首,便不自觉乐出声来。
这汴京皇城,谁不知她曾与和安长公主争驸马的那点破事儿,不过最后她赢了驸马,当然也最终导致她与和安之间撕破了那层伪善的面皮罢了。
如今重来一遭,她还能让和安那个小贱人活得如意?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眼下的男人。
凤灼华斜眼看去,如今怎么看晏昭廷都像极了一坨子烫手的山芋。
而她不过是重来一回后悔了,想远远的把这烫坏手的山芋给丢出去,偏偏这驸马这人呀,又是一块粘不离手的牛皮糖。
想丢?
那是轻易丢不出去的,而且还会粘得她满手糖渍,更是会时不时带着点让人心旷神怡的香甜可口,毕竟看着如今的晏昭廷不要脸面那作起妖来的样子,就连她也不得不甘拜下风。
凤灼华一想到,若是几年后,等宁国公府里头那位出生自清河崔氏的崔老夫人,知晓自家前途无量的嫡亲长孙,那嘴皮子上下一碰,就把自己的脸面包括整个宁国公府给黑的一塌糊涂的破事儿。
也不知那位一辈子以端庄礼节出名的老太太,会不会直接气得拿了家里头的鸡毛掸子,追着晏昭廷满院子打。
一想到若是那时候的自己挺着肚子,看着晏昭廷被崔老夫人追着满院打的情形,凤灼华嘴角不自觉溢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却是下一瞬间,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当场被自己疯狂的想法惊了一大跳。
几年后给晏昭廷生孩子?
她疯了不成?
于是,凤灼华赶紧压下唇边不自觉勾起的笑意,俏眉一挑嘴角一抿,看着晏昭廷道:“你与和安那事儿,本宫不听,驸马又该当如何?”
该当如何?
晏昭廷看着眼前歪着身子慵懒的靠在那湘妃软榻上的人儿。
哪怕屋里的地龙烧得极热,她依旧用那厚厚的狐裘把自己包裹得死紧,露在外头那张不过巴掌大的脸,粉面桃腮俏不似人间物。
偏偏的,那香罗翠袖中暖如白玉的纤纤玉手,这时候握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那匕首此时更是好死不死的架在他的脖子上头。
于是。
晏昭廷紧紧的盯着凤灼华那双带寒带俏的双眸,更是面带挑衅的把脑袋往前伸了伸。
薄唇微动,哑着声音道:“殿下若是不信,不听,不如……殿下便可再狠心些,一匕首了结了臣的性命,臣自当是要血溅三尺以证清白的。”
听得晏昭廷的话,凤灼华当即冷笑:“驸马!你以为本宫不敢?”
真的敢么?
晏昭廷却是眸光一闪,身子却是在这一瞬间快速前倾,那堪堪挨着匕首的皮肤,竟然是真的对着那锋利处不躲不闪擦了过去。
凤灼华当即一惊,握着那匕首的指尖瞬间发木,然而此时她却是进退不得。
晏昭廷在身前挡着,进不得半分,而身后已然到了退无可退。
此时她整个人紧挨着湘妃榻后头冰冷的墙面,墙面再往上的半身处却是一扇窗子。
哪怕如今窗子关得紧密,凤灼华依旧觉得窗沿的缝隙处,阵阵寒夜里的冷风呼呼的吹得她脖颈后头的鸡皮疙瘩起了一片都是。
烛光隐绰,削铁如泥的匕锋这时已经刺入晏昭廷的皮肉里头。
然而眼前的男人他仿若是感受不到痛楚,眼眸深处黑沉得厉害。
一双瞳眸极为认真的盯着凤灼华,哑声道:“殿下,不若你便狠狠心!臣与那和安长公主之事,自然是要豁去性命,以正清白的!臣作为殿下的夫君,那名节更是不容许人给轻易玷污了去。”
晏昭廷说话的时候,声音的颤动,而随着他的声音,那挨着匕锋的皮肉深处却是有鲜红的血液从里头渗了出来,蜿蜒着顺着肌肤的纹理,往衣襟深处渗了进去。
那道血线鲜红得刺目。
终于。
凤灼华浑身一颤,那香罗翠袖中的纤纤玉手再也握不住这刻仿若有千斤重的匕首,指尖一松,匕首便顺着晏昭廷的肩头往下头滑落而去。
晏昭廷伸手接住那掉落的匕首,不容拒绝,再次把那把小巧精致的匕首重新放进了凤灼华手中。
手心是冰凉的触感,手背却是挣脱不开的灼人的温度。
凤灼华蜷缩着发木的指尖,死死的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终于她忍不住开口。
“晏昭廷……”这声音,却是一瞬间哑得连她自己吓一跳。
喉间干涩得发紧,凤灼华垂眸看向那匕锋上头鲜红灼目的血迹,她抿着干涩的唇。
一瞬间却是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眼眶酸涩。
终于!
凤灼华她那压抑许久的情绪彻底爆发而出,她看着晏昭廷几乎是怒吼道:“晏昭廷你疯了不成!自证清白?本宫需要你自证清白,你当自己是猪?皮糙肉厚,还是油多?死不了?”
说到这里。
凤灼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道:“这全汴京谁不知晓本宫与那和安长公主抢驸马一事,本宫若是再用上一些力,当场刺破你的喉管,这别说清白不清白了,等你死了,本宫多纳几个面首,你也只有化成厉鬼找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