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却又没看出丝毫端倪来。
这用了午膳后,凤灼华与许氏二人又在园子里喝了茶吃了香喷喷的江南点心,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已经在府中等了半日的晏昭廷终于按捺不住,火急火燎的上门来接人了。
已经连着字啊书房里闷了好几日,脸上难得露出几丝疲惫的大皇子凤璟书,他才从里头出来,便瞧着一言不发往里头走的晏昭廷。
凤璟书赶忙上前一拦:“世子,这里头可是皇子府内院。”
晏昭廷脚步不见得有一丝一毫停顿:“我家夫人在你这皇子府上也呆了大半日了,我带她回去。”
“不过才大半日而已,你有那么着急么,本殿下在边陲都呆了近乎十年了,也不见得有你这般猴急……”这略带酸味的话,凤璟书想也不想便说了出来。
不想倒是换的晏昭廷冷笑一声:“臣可比不得皇子殿下潜心向佛,无欲无求,大皇子殿下莫是有什么隐疾不成,据说如今你与皇子妃还未曾圆房?”
晏昭廷这声冷笑,笑得凤璟书心脏狠狠一震,带了十多年面具的这个男人,此刻就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猫。
“这是什么胡乱言语!本殿下与夫人的房中之事岂是你能随意乱传的!”凤璟书的眉眼是如何也掩饰不住的恼怒与尴尬。
晏昭廷丝毫不在意一笑,伸手拍了拍凤璟书的肩头,颇有感触:“你敬她,爱她,却如何也不该为了保护她而远离她,莫要最后佳人离去,你才知悔意。”
“再说了,你与王妃间这点事儿,汴京城在你大婚当日便早已传的风言风语,你自个儿外头呆着久了,那些难听的消息,她们自然也不敢当着你的面提过。”
凤璟书愣在原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年为了避免凤安毒手,他潜心守护的姑娘,在外头府中到底是遭遇过多少闲言碎语。
……
园子里,凤灼华远远的便看见不远处向她走来的晏昭廷。
凤灼华朝着大皇子妃许氏抱歉一笑:“我那夫君粘得紧,恐怕这晚膳是不能陪着嫂嫂一同了,嫂嫂若是得了空儿,尽管山门寻我去。”
许氏温婉一笑:“是平阳妹妹过于客气了,过些日子,等过了这忙碌的年关,我定是要去妹妹府上叨扰一番的。”
二人说定,凤灼华也不久留。
当即她提了裙摆,小腹微挺,倒是步伐极快的往晏昭廷身前跑去。
姑娘家娇俏的眉眼里带着喜色,双颊粉润步伐轻快:“夫君怎么来了?”
晏昭廷也不用顾忌大皇子府上的人,看着俏生生跑过来的姑娘,又顾及着她的肚子,只得张开手臂,小心翼翼的把人给搂进怀中:“外头的事我已经处理干净,自然便来了。”
凤灼华一愣,想着晏昭廷外头隐匿行踪的大半日,她心下一动:“可是安王已经安排送出去了?”
晏昭廷点头:“这会子估计是出了汴京地界,虽然他如今被我折了手脚,但要是他能就此甘心便不会隐忍十多年,不惜身败名裂也要剁了那个位置了。”
凤灼华眼中闪过隐忧:“他安分不了多久,等时机成熟,他定是要卷土重来,到时候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凤安的心思本就极深,到时恐怕会非常棘手。”
其实凤灼华分析的没错,凤安这人的确是极难对付,如今更是放虎归山,更是令人防不慎防。
晏昭廷搂在她腰侧的手略微发紧:“没事的,你且安心。”
……
时间过得极快。
转眼便到了除夕这一日。
安王谋反,汴京多少贵女伤心落泪,到了一定痴情程度的更是日日求神拜佛,祈求安王不死。
等宫中出了消息,安王并未定位死罪,而是远远的送到边陲封地去,永世不能进京。
自然的,那些痴情的好姑娘又是好一顿哭泣,若不是家中长辈看守得紧,恐怕有些胆子大的还要偷偷溜出去送别才好。
按照往年,除夕这日宫中本是要举办宫宴的。
但是腊八节那么一闹,无论是天子近臣,还是皇亲国戚一个个都战战兢兢,加上帝后二人身子骨也不妥当,今年的宫宴也就草草取消。
宁国公府上气压依旧低沉,好歹是除夕夜,下人们为了讨好上头的主子,也算是花尽心思,整个宁国公府装点装点,倒也是热热闹闹一番。
不过等到了除夕家宴的时候,崔老夫人在主位上坐了许久,也不见凤灼华与晏昭廷出现。
她当即极为不满道:“世子爷与殿下呢,这可是除夕家宴,像什么样子!”
下人战战兢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敢开口扰了老夫人的兴致。
最后还是邓妈妈小心翼翼道:“老夫人,前头世子爷院子里的人来传话了,今年的除夕他便陪着公主殿下在自己的院子里过。”
老夫人崔氏当即眉头一皱,就要发火。
倒是一直坐在她身旁的宁国公突然看口道:“昭廷他自小便是个有主意的,再说了,也不是我们身前长大,下头这么多儿孙陪着母亲难道还不够么?”
宁国公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冷,语气也没有任何的起伏。
崔老夫人听着也只得动了动嘴唇,选择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