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凤灼华揉着酸软的腰肢, 在春山和如笑的伺候下,懒洋洋起身。
院子外头,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嬷嬷, 殿下起了……”
紧接着,便是新年的炮竹声噼里啪啦在院子外头响个不停,就连空气里夹杂的那股子□□味儿都带着新年的喜庆。
凤灼华昨夜宿醉,因着醉酒的愿意,她昨夜里胆子倒是格外的大, 晏昭廷又顾忌着她的身子, 不敢有过大的动作,偏偏就是这细细磨蹭的姿态, 却是如今儿令她想起来, 都是觉得双颊火辣辣的, 烧得厉害。
“殿下……”春山看着略微出神的自家主子,她想着昨夜房里的声音, 双颊也是一红,“殿下, 奴婢伺候着你把衣裳穿上, 虽然这府里头烧着厚厚的地龙, 但是难免外头的冬风极寒凉, 如今殿下可千万要顾忌自己的身子。”
凤灼华回过神来,她看着春山十多年微变, 越发温婉的面容, 又想着春山的年岁, 略有所感,扯过春山的手道:“若是让你离了我,我心里头惦念不舍,但也安心。”
春山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当即跪在凤灼华身前极为认真道:“殿下,春山这一辈子,除了你身旁,春山哪里都不去!”
“你这傻丫头,日后你与如笑都是要嫁人的,本宫还好给你们找个顶顶好的人家,留在我身旁做什么?”
春山咬了咬唇瓣:“殿下,奴婢……奴婢想着到了年龄后,便像花嬷嬷那般,直接梳了头发,做管事嬷嬷。”
管事嬷嬷?
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她舍不舍得,若是这事让凤初九知晓,依着凤灼华看人的眼光,凤初九可不是好惹的,恐怕春山如今这十头驴都拉不回来的想法,也只有凤初九能制服得了她。
等春山与如笑伺候凤灼华穿了衣裳,又梳了发髻后,外头雪地里早起晨练的晏昭廷,也提着长剑,浑身热气的从外头进来。
凤灼华看着晏昭廷那神采奕奕的样子,她心里头一顿,也不知晏昭廷这体力究竟有多好,比起她,他几乎劳累一夜未睡,早晨又是晨练。
这会子瞧着,哪里看得出丝毫的疲惫来。
二人用了早膳加午膳,凤灼华本想着万福堂里那位到底怎么说依旧是长辈,今儿又是新年第一天,怎么也得过去请安的。
不想晏昭廷眉心一拧:“今儿就莫要去了,等会子包了红封,给外头的小辈们一人送一个过去便是,如今雪天路滑,对上那一屋子女人,我瞧着还是算了。”
凤灼华抬眼,细细的打量起晏昭廷眉间的神色:“可是那里出了什么事?惹得你这般恼怒?”
晏昭廷宠溺的亲了亲凤灼华的额头:“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五谷早间与我汇报,说是昨夜除夕家宴过后,小孙氏肚子里出来的那个孩子突然发起高热。”
“连夜的,宫里头的御医也好,还是民间有名的郎中也好,那一房都请了个遍,如今这高热瞧着还未曾降下来,恐怕是连元宵都熬不过了……”
如今凤灼华也是怀里孩子,即将要当母亲的人,她虽然不喜欢小孙氏,但是对于那个孩子,她倒是没有任何的恶意,她心头一跳:“平日里我听下头说,那孩子小孙氏一直宝贝得紧,怎么好好的就这样烧了起来?”
晏昭廷眼中讥讽的情绪一闪而过:“小孙氏那蠢货还不是为了争宠,引得宁国公的注意,大雪天的把孩子从暖房里抱出来,非得亲自抱在怀里头吃一餐除夕宴,等夜里头回去,怀里的孩子都烧得没了声息,她才反应过来。”
争宠?
宁国公院子里,除了小孙氏外,那可谓是干干净净,要说还有什么通房姨娘,那就还有两个被小孙氏随便打发了的,老夫人崔氏亲自送过去的,宁国公并没有宠幸过的丫鬟而已。
那小孙氏跟谁争宠?
凤灼华略微一思考便明白过来了,她有些不敢相信道:“小孙氏她疯了不成,她拿一个才几个月大的婴儿与你争宠?她难道不知道,这国公府上下,就算是宁国公也不见得能压制得了你去?”
何况那个孩子据说因为早产,哪怕流水一般的汤药补品供着,也不过是近一个月来身子骨才稍稍有点起色。
凤灼华起身理了理晏昭廷的衣襟,拧眉道:“这小孙氏房里的事,怎么又闹到老夫人院子里去了?”
晏昭廷眼中划过深邃的冷光,声音说不出的讥讽:“这事恐怕崔氏她自己都未曾预料到。”
“当初我们成亲,我那祖母便想着往我房里头塞人,最后她准备的那两个丫鬟不是被她塞到大房的院子里去了……”
“刚开始小孙氏也不敢拿那两个丫鬟怎么样,后来国公也不宠幸,小孙氏又生了嫡次子,她便直接把这两个本是姨娘的姑娘当成丫鬟使唤。”
“所以那日抱着孩子去除夕家宴的是那两个丫鬟?”凤灼华问道。
“对!那日小孙氏的贴身嬷嬷吃醉酒,就吩咐了那两个丫鬟去……”晏昭廷眼中突然划过一丝笑意,“只是这本来也没什么,到底是府里的小主子出事,随便发落了便是了。”
这回反应过来的凤灼华也乐了:“会在老夫人那里闹起来,恐怕是老夫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