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以为他们这样已经很无耻了吗?呵,更无耻的还在后面呢!他们还四处传谣说老将军麾下的士兵们强抢民女,为祸一方。”国师扯唇,眸中尽是冷意。
无耻之徒,他也见过不少了,可是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而且,还不是一个人,而是这寒州大多数先祖!
“他们,是想抹去他们的罪孽,这才倒打一耙的?估计……老将军的声誉也被他们给毁了吧?”云子彦苦笑道。
当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啊!
像老将军这样的人声名惧毁,那群无耻之徒却侵占着老将军的成果繁衍生息。
“是啊,只通过那书上的只言片语,谁又能想到被他们唾弃咒骂的人们如今还在这寒州的某个山洞里守护着寒州呢!”国师目光怅然地望着城西的方向。
“哦?你知道老将军的遗体在哪里?能不能……能不能将老将军妥善地安葬了?”云子彦眸光一亮道。
此事已经是百年之前的事了,他无法改变什么,甚至于改改史书上的记载都难,但他还是想让英雄得以入土为安。
“安葬?那殿下怕是只能失望了!降头本就是逆天之物,又加之他们被炼化已久,已经彻底成为了不容于天地之间的怪物,便是神仙来了,也不敢让他们入土为安!”
“这……唉!那……那您又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他们?”云子彦叹息道。
哪怕是不能安葬,他也想送老将军他们一个解脱。
“若是殿下能让京郊国寺供奉他们的骨灰,或许,他们还有望进入轮回。”那国师想了想道。
他只精通于蛊术,对于旁的奇门遁甲之术,都只是略懂一二,并无法帮助那位老将军解脱。
“本皇子知道了!”云子彦敛目道。
既是如此,那他也只能暂且将此事搁置了。
能指挥动国寺的,就只有当朝帝王。
只有当他君临天下那一日,他才能名正言顺地命国寺供奉这群含冤而亡的亡魂。
“殿下如此还觉得这寒州的百姓们无辜吗?”国师问。
反正,只要一想到这些百姓都是当年那群恶人的后代,他就一点儿同情都没了。
“他们当然无辜了,害人的又不是他们!”云子彦笃定道。
作恶的人早已成为一抔黄土,“瘟疫”折磨的都是浑然不知先祖罪恶的普通百姓。
虽然这场“瘟疫”看似是天罚,但他还是觉得这只是人祸。
若非那张氏母子心狠手辣,为了除掉他而枉顾百姓们的死活,他们也不会被“瘟疫”害得如此之惨!
“呵,殿下当真是好胸怀!奈何,这天底下的所有修行之人都不这么想!您当真以为只有老朽看
出来这场瘟疫的真面目了吗?”那国师嗤笑道。
修行之人,最是敬畏天命,相信因果轮回。
否则,那普光寺和国寺的秃驴们早就屁颠屁颠地来救人传道了。
云子彦的眉头一跳,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了那位神机妙算又医术高明的慧明大师。
“罢了,天命该老朽如今来救这些人,老朽也就不再继续同您瞎扯了!还请您将所有的大夫都传召起来!”国师正色道。
虽然是蛊毒,可这种低级的蛊毒并不需要他挨个去施法祛蛊。
只要是懂医之人,在他调配的药丸作用下,都能通过针灸来将蛊虫消融了。
云子彦再次皱眉,他本来还想打听一下这蛊毒究竟是如何在寒州传播开来,以及这蛊虫是怎么进入其他人体内的。
可国师如今却俨然一派不欲多讲,只想救人的模样,他倒也不好再发问了。
“因着这蛊传染性极大,本皇子划分了城南大营为所有病患的居所,如今所有的太医、大夫都在那里。”他如实道。
“那就请三殿下送老朽过去!”国师拱手道。
云子彦颔首,随后就亲自带着国师往城南大营去了。
……
六月初一,七皇子妃所生的孩子满月,由太后做主,于宫中举行盛大的满月宴。
沈姝虽然不太想进宫,但还是不得不按时盛装打扮前往赴宴。
虽然昭德帝膝下已经有了皇长孙和一些孙子孙女,可在这宫里举办满月宴的却只有七皇子所出的这个皇孙了。
故而,原本对七皇子妃冷淡至极的宗室王妃们也不禁殷勤起来了。
在沈皇贵妃的温言暖语中,就连一向不在众人面前抱小孩的昭德帝都将这个孩子在怀里抱了一会儿。
再加之,昭德帝亲自为这个孩子赐名“云瑞霖”,这个孩子同他生母在这天家的分量就越发重了。
就连一直对七皇子妃爱答不理,极其厌恶的七皇子都笑吟吟地冲着七皇子妃去了。
沈姝瞧着这一幕幕的,只觉得十分可笑。
一个月前,众人待这对母子是什么态度?
即便是七皇子妃早产,也只有她姑姑同太后出面照料,这么些时日下来,都没几个人去慈寿宫
瞧过他们母子。
如今不过是昭德帝对这个孩子表现的亲昵了些,他们居然一个个的上赶着去巴结人家母子了。
这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