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忍耐地闭了下眼,也没吱声。
等到尘埃落定,两人被蔷薇和羽毛包围了,场景堪比少女漫封面,浪漫又华美。
梁挽缓缓眨眼,看到他发间落了好几根粉色羽毛,些微蔷薇花瓣散在外套肩膀处,她抿着唇,抬高手帮他摘了下来。
陆衍相当平静:“别忍着了。”
“什么啊。”小姑娘一开始还装模作样的,渐渐地唇角弧度乱他妈上扬,指着他的鼻子大笑:“你怎么那么中二啊,多大的人了,羽毛梗都玩?”
她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笑死我了,陆衍,你是不是没追过女孩子?”
“你这套路太骚了,一般人不可能投降的。”
“答应我,下次少看点爱情电影好吗?”
“对不起,我也不想笑的,但是我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哈。”
整个夜空弥漫着少女张扬明媚的笑声,伴随着陆少爷周身萦绕不去的低气压,他全程面瘫脸,瞧不出情绪,唯有眼底晦暗,压抑着山雨欲来的阴霾。
危险不知不觉靠近。
梁挽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呢,人就落到他怀抱,男人清冽的气息含着满满侵略感,那张俊秀的脸压下来,离她不过三五公分。
“怎么停了?”他拇指压着她的下唇,慢条斯理地道:“接着笑。”
她不安地咽了口唾沫,第一个念头就是好像嘲讽过头了,把没心没肺的公子哥给逼黑化了。
梁挽认怂了:“对不起啊,我没那个意思。”
“别说对不起,来点实际的。”陆衍隔着外套揽住少女的腰肢,不怀好意地朝怀里带了带,柔软美好,娇娇怯怯,仿佛为他天生打造。
她愣了下,睫毛颤动得很快,拼命给他戴高帽:“别开玩笑,你不是那种人。”
“很抱歉,我就是哪种人。”他勾了勾唇,凉凉地道:“我对你够耐心了,今晚的利息总得给我吧。”
梁挽挣扎不开,懊恼极了。
她怎么忘了呢,这家伙当初在酒廊的洗手间里就敢拿她给外面纠缠不休的女人演戏,如今孤男寡女,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她被他近来的温柔优雅迷住了,完全放松警惕,这人骨子里压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是头实打实的凶兽。
眼瞧着男人的薄唇近在咫尺,炙烫的呼吸剥夺了她全部的思考能力。
梁挽又急又怕,干脆闭上了眼。
她这么听话,陆衍反倒停了,近距离看,小姑娘眼角又泛出了红晕,睫毛湿润,也不知是不是被他吓的。
秀气的眉毛拧着,双手哆哆嗦嗦抵着他的胸口,总之,是一副被强迫的姿态。
陆衍看了半晌,松开她,懒洋洋地道:“怎么退步了?”
“什么退步?”梁挽惊魂未定,跳开他三大步远,警惕地瞪着他。
他倏然笑了:“之前几回不是挺厉害的嘛,又是抓又是挠,还附赠耳光套餐的,刚才为什么不依样画葫芦。”
梁挽一愣,竟然被这个问题给难倒了。
陆衍见她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感觉下不了台了,薄唇漾开浅笑,又凑过去道:“我知道挽挽心疼我,那要不我们再试试吧?”
这回,梁挽没再客气,作势高高举起了手。
他低低笑出声,长腿一伸,把蔷薇花随意踢到一边,车钥匙在指尖晃了两圈。
“行了,送你回去。”
陆少爷一路炫技,压着高速路的极限车速,赶在22:40离寝室关门还有二十来分钟前送她到了生活区门口。
这个点大多是外头约完会的小情侣,要么在树下互诉衷肠依依不舍,要么有胆大的直接吻得难分难舍,看到陆少爷的豪车过来,也没分神关注。
梁挽最怕高调,解开安全带就想去拉车门,谁知道拉了两下都没反应,她急了,回头怒瞪:“干嘛啊你!”
陆衍手还压在指纹锁上,这车改装过,车门没他允许开不了。他好整以暇地靠着椅背,挑了下眉:“把你那娘们唧唧的玩偶拿走。”
梁挽回头看了一眼,独角兽孤独地躺在后座,她赶紧伸手拖过来,紧紧抱在怀里。临下门前,她想了想,认真道:“今天很谢谢你。”
至少让她的二十岁,看起来没那么糟糕。
陆衍敷衍地嗯了声,瞥见她散着青丝回头冲自己道别的模样,不知不觉间就和舞台上跳卡门的女郎娇影重合了,他喉结滚了滚,压住她的手:“等会儿,你想怎么谢我?”
梁挽不敢置信地睁大眼:“你还能不能做个人?”
“别乱想。”他眉眼灼热,嗓音低哑:“单独给我跳支舞怎么样,就和伊莎歌剧院那晚一样。”
梁挽先是停了两秒,而后意识到什么,一把捂住嘴,脸瞬间爆红。
难怪林慧珊说没有面试官,只有高速摄影机,原来都是为他在做嫁衣。
她想到那个黑漆漆的观众席,原来他从头到尾都坐在下面。
她以为没人,所以加了好多卖弄风情的戏码,把勾引下士的动作做到了极限,原来最终全入了这个变态的眼。
她的脸面全没了。
无处不在的羞耻心折磨得她快疯了。
不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