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皮毛里满是脏兮兮的血块。
一股难闻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海伦浑身僵硬地站在门口。
“是他,是凶手……”她颤声道,“他知道我们要回来!他已经在这里等我们了!”
拿玫幽幽地说:“所以这是守株待兔的意思吗?白人也爱学成语?”
万祺:“???”在说什么骚话?
拿玫:“而且兔头怎么不见了……难道……”
“……求你别说了。”万祺说。
她仿佛已经猜到了拿玫的下一句是什么。
但拿玫还是无情地说出了那令人窒息的十三个字。
“兔头这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
万祺:想打人。
海伦没有听到这段穷极无聊的对话。
她回过头来,求助一般地看向两人:“我们还要进去吗?要不要……换个地方?”
万祺:“去哪里?”
拿玫却转头看向Valis:“去你家怎么样?”
海伦眼前一亮,同样充满希望地看向对方。
Valis却摇了摇头:“应该住不下。”
拿玫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难道你家很小吗?”
霸道总裁的字典里怎么会有住!不!下!
Valis点了点头:“我就住在警察局。”
拿玫:“……太惨了叭。”
她的目光慢慢落到对方洗得泛白的警服上。唔,看起来好像是有点穷。
目光再次上移,落到他修长的脖子和突出的喉结上……
呸,她在看什么。
她惊醒过来,视线再次下移。
领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似乎也是重新缝过的,绣工歪歪扭扭,线头都没扯掉。
哇,简直逼死一个强迫症。
拿玫感到十分同情。
好像爸爸总是要在游戏里体验穷人的生活呢。
Valis:“你在看什么?”
拿玫:“……看你的线头?”
说完她就一步走上前,十分霸道总裁地,一把揪住他的领口。
Valis好奇而顺从地低下头。
他们靠得很近。呼吸交缠,两张脸犹如镜面一般重叠。
他无法自控地凝望着她,像采撷一朵盛开的花那样——
去寻找拿玫眼中自己的倒影。
而拿玫也无法自控地——
将Valis纽扣边的线头狠狠地扯了下来。
啊。她长舒一口气。
终于爽了。
万祺:“……”光天化日之下,这对狗男女在做什么?!
海伦也一脸尴尬,感觉自己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恋爱小剧场。
但她并没有死心,再次提议道:“其实警察局也可以啊,我们就去警察局怎么样?”
“什么?”拿玫松开了Valis的领口,十分惊恐地摇了摇头,“我不要。”
她再次错过了Valis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拿玫脑补了一下小镇警察局里糟糕的住宿条件和硬邦邦的铁板床。
感觉应该很难睡。
透过大开的正门,她又试探性朝海伦家里看了看。
如果忽略地上的死兔子的话,看起来其实还不错。
门厅就显得很富丽堂皇。
房门正对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基督像。
耶稣的头无力地垂下来,惨白的身体被钉在十字架上,犹如一只纯白无瑕的羔羊。
不知为何,这座受难的基督像和地上的死兔子,似乎形成了一种诡异的互文。
——总而言之,看起来会很好睡的样子。
虽然我们也不知道拿玫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结论。
“今晚就住在这里吧。”她蠢蠢欲动地说。
另外两个人十分怪异地看着她。
拿玫:“……”难道睡眠质量不重要吗?!
为了挽尊,她又一本正经地说:“死兔子也许只是恶作剧。刚才我们在路上就碰到了一个装成凶手的人。”
万祺:“靠!我说他跪在那里干嘛呢!这也太无聊了吧。”
拿玫:“嘻嘻。”
他跪在那里干嘛呢,当然是给爸爸磕头了。
海伦迟疑地说:“可是,就算是恶作剧,房门明明锁得好好的,他们是怎么进去的?”
“……说得也是啊。”万祺抱起了手臂,怂怂地望着死兔子。
拿玫却指了指头顶:“看监控啊。”
房梁上,一只摄像头正好对着正门的方向。
黑洞洞的屏幕无声地凝望着众人。
万祺又想到了什么,她转头对海伦说:“对了,我们今晚不能去别的地方。还记得林赛的话吗?你家里应该会有线索。”
「线索」二字令海伦的态度终于有所松动。
毕竟通关才是最重要的。
“那好吧。”她不情不愿地说,“……希望这只是恶作剧而已。不管怎么说,我们先去看监控吧。”
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而已。
*
将兔子的尸体处理掉以后,海伦打开了监控视频。
众人都凑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