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自己的记账本拿出来。
霍小茶把合同和记账本放在桌上,比照着、字顿地念:“抚养合同。”
他熟练地把合同翻到其中页:“三、责任与义务。乙方有义务负责霍倜的生活与教养……”
霍成顿下:“你都知道?”
“当然。”霍小茶认真说,“我都知道,以前的爸爸是坏爸爸,是假爸爸,因为我很不乖,所以他要来‘教养’我。我变乖,现在的爸爸就回来,是我也不能直都很乖,要偶尔不乖,让现在的真爸爸来管我,这样现在的爸爸就不会走。”
霍成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解这个合同的。
霍成笑笑,朝他点点头:“对,就是这样,你把东西放回去吧,不要被爸爸发现。”
池迟离开的时候,霍小茶才两岁,什么事情都不懂得,霍成也没有办法跟他解释。
而这三年来,他们根本见不面,霍成在电里也讲不清楚。
他没想到,霍小茶自己就把事情都弄清楚。虽然合同解得不是很好,是他也分得出哪个爸爸是真的。
霍小茶把东西放好,然跑出来,坐在霍成旁边,认真嘱咐:“大爸爸,我以会很乖很乖的,你和爸爸都不要走,好不好?”
霍成颔首:“好,爸爸和大爸爸以都不走。”
霍小茶高兴,朝他伸出手:“拉钩。”
霍成朝他伸出小拇指,霍小茶的小手握住他的手指:“拉钩上吊,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傍晚五点,池迟从睡梦中醒来。
他昏昏沉沉的,想要从床上坐起来,撑手,就压到什么东西。
池迟恍恍惚惚地睁开睛,看见自己身边躺着个玛卡巴卡,右边是只小黄鸭玩偶,头顶还有只红色鸡冠的小公鸡。
这些都是霍小茶心爱的玩具,霍小茶把它们摆在池迟身边,让它们陪池迟睡觉。
池迟有些无奈,还有些困倦,倒回去,准备继续睡会儿,结果又压到只长条小狗。
池迟把小狗抱进怀里,闭上睛睡回笼觉。
这时候,霍成和霍小茶在面客厅里小声聊天。
个下午,三年没见的父子两个稍微熟悉起来。
霍小茶是“问题多多”,个下午都在提问题。
他抱着零食罐子,边吃长条饼干,边好奇地打爸爸大爸爸的事情。
“大爸爸,你的公司很有钱吗?爸爸可以不用拍视频吗?”
“大爸爸,你和爸爸是几岁认识的呢?又是几岁结婚的呢?几岁生我呢?”
“大爸爸,你和爸爸是怎么认识的呀?是怎么把我生出来的呀?周橙子的叔叔说,周橙子是从有害垃圾的垃圾桶里捡来的,我呢?我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吧?”
霍成关电脑,靠在沙发上,问道:“你还记得周橙子的叔叔?”
霍小茶点点头:“记得,记得,太子叔叔。”
霍成顿顿,不自觉摸摸袖口:“你爸爸和他是大学舍友。”
霍小茶得入迷,连吃零食都忘:“然呢?”
“和我是个大学。”
“爸爸和大爸爸是同学。”
“不是,我比他大,时候已经毕业。”
“是什么?”
“是学长……校友。”霍成不自然地抬起手,摸摸鼻尖,纵横商界的大佬,难得有些不好意思,“时候周长命在国。”
“周长命是谁?”
“周长命就是周太子的哥哥,周橙子的爸爸。”
“噢。”霍小茶从罐子里拿出饼干,递给霍成块,“大爸爸,给你吃,你继续说。”
霍成咬口饼干:“周太子时候爱玩摇滚,周长命觉得他不务正业,就拜托我帮忙看管他。”
“嗯嗯。”霍小茶点点头,假装自己懂,其实他还没有学到“不务正业”这个成语。
“他们开学第天,我让周太子出来吃饭,顺便解下他的学业。”
“然呢?”
“然周太子拉着你爸爸起来。”霍成又咬口饼干,回想起当时的场景。
周太子很害怕霍成,就把这个刚认识几个小时的大学舍友拉出来,起吃饭。
当时霍成因为儿时经历和混乱不堪的家庭,有些厌世,甚至毁灭自我的倾向。
他在北欧无人看管的雪山滑雪,背着行军床和几个罐头在热带雨林里信步闲走,他像个强大的幽灵,在世界各地游走,等待死亡的随时降临。
周长命请求他帮忙管教自己的弟弟,也是按照心医生的要求,给友人点存在的证明。
当时池迟很穷,靠资助和奖学金才上大学,开学就马不停蹄地找勤工俭学,在个茶餐厅送餐。
池迟戴着粉色头盔,骑着茶餐厅配备的粉红色小电驴,载着周太子,慢慢悠悠地从校里骑出来。
他穿得也简单,干净的白衬衫。乌黑的头发和珠子,他好像正和周太子开玩笑,睛里和脸上都带着笑意,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霍成靠在迈巴赫旁边抽烟,抬时,在烟雾缭绕里看见笑容温暖的池迟。
从这刻开始,强大的幽灵开始有附身之处。
霍成怔下,随面不改色地把烟掐灭,野兽披上羊皮,换上笑容,绅士地向池迟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