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锦想也不想地向一侧让开,还好她反应快速,让得及时。就在她刚才站的地方,一个拳头呼地过去了。
来人一拳落空,下一招又使了出来,招式绵密。
天气不是很好,上弦月本不明亮,还被乌云遮住,只能隐隐看见对方的身形轮廓,窗前的花树阴影交错,更显昏暗。
对方也用蒙面巾遮住了口鼻,他身形挺拔,出手极快。
这里是郡守府,难道王婉儿还在外面安排了人?
又或者,是巡守经过这里,发现了她?
夏文锦心里生了几分戾气,要是被抓住,那她装病装弱可就要暴露了。
想到这里,夏文锦下手也不再留力。
两人拳来脚往,打在一处。
对方的拳风劲,招式狠决。显然功底深厚,若真被打中,怕是吃不消。
夏文锦的拳风绵里藏针,钢柔相济,既有力,又有巧劲。
一时倒是斗了个棋鼓相当。
从她到窗下,到对方出手,两人的招式都极快,快到几乎没有什么反应时间,而且,都是要把对方置入死地的打法。
夏文锦不想暴露自己的本事,用的只是市井常见的普通招式。
对方也是,招式简单,同样也是市井常见的普通招式,不过加上对方的内劲,简单的招式威力也极强。
一晃眼就对了七八招,夏文锦觉得不对。
如果是巡守,根本不必要有任何顾忌,直接叫人,把她围住,她就插翅难逃了。可对方只想置她于死地,动作劲狠,却显然不想惊动别人。这是存着灭口的心啊。
巡守不是抓活的更能领功吗?肯定不会杀人灭口!
还有,“虚弱”这回事,没有人比她清楚。她和黄铮都是装的,黄铮会武功,耳目理应灵敏,可就在窗外打了这么久,屋子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很不对。
夏文锦心中一动,突地低声道:“黄铮!”
那人一拳被夏文锦避开,趁着夏文锦分神的功夫,看到她露出的空门,立刻把握时机,化拳为指,双指并如戟,戳向夏文锦的腰下,这一指戳向的是气海穴。
夏文锦吓了一跳,急忙把她打包的蹄膀馒头油包挡过去。
那人的指尖点在油包上,指尖之力凝了内力,油纸包哪里撑得住,当场爆开,他蹭了满指油,而夏文锦吐出的两个字也正好落入他耳中,他手下一顿,连手指上的油腻也忘了,猛地退后一步。
刚才一切几乎都是同时发生,两人以快打快,反应都是神速,夏文锦两个字叫出口时,正是那人戳向她气海穴时。
这反应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
夏文锦一把抹下蒙面巾,恼道:“真的是你?你竟要杀我灭口?”
皇甫景宸指尖蹭油,正不自在,正好把蒙面巾扯下来擦手,难得地解释一句:“我不知道是你!”
油纸包一破,里面的东西掉落,要不是她反应快,还抓着个馒头,那些东西就都全
军覆没了。
夏文锦更气了,尤其是看她辛辛苦苦包好的东西都掉在地上,她举着唯一的那个馒头,怒道:“好你个恩将仇报的黄铮,我想着你肯定饿了,还给你包了吃的,给你送过来,你竟然悄眯眯的要杀我灭口!”
皇甫景宸很意外,夏文锦没撒谎,地上掉的的确是吃的,她是来给自己送吃食的。
虽看不见夏文锦的脸,仍然能感觉到她生气的样子,皇甫景宸无奈地解释:“我以为是巧喜!”
“巧喜?什么意思?”夏文锦愕然,那不是王婉儿身边的丫环吗?
皇甫景宸很不情愿,但还是不自在地解释:“巧喜……会武功,你知道吧?”
夏文锦知道,不过,巧喜会的只是一些粗浅拳脚,还不够看。她不解:“这与巧喜会不会武功有什么关系?”
皇甫景宸脸都黑了,好在月光昏暗,也看不清他的脸黑沉如锅底的样子,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字道:“昨夜,她潜进了我的房间,想……想……”
“想要非礼你?”
“哼!”
这是默认!
夏文锦噗哧笑喷了,她实在忍不住。
这一笑出口,就感觉到皇甫景宸恼羞成怒的目光如刀般劈来。
夏文锦忙忍笑道:“对不住,对不住,一时没忍住。看不出呀,这巧喜的胆子还真大,要非礼你。这人俊是非多,你的确长得太不安全了。不过想想也是,男子又不像女子,被人非礼了也就非礼了,而且你这么好面子,而且不爱理人,即使被非礼,肯定也是不会声张的,她也就不怕她家小姐知道。”
皇甫景宸脸上都快结冰了,涨红了脸,恼怒地低喝:“你能不说这两个字吗?”
看到皇甫景宸气恼羞怒的脸,夏文锦适可而止,果然不再说这两个字了,不过她还是很好奇,忍着笑问道:“那她后来……得手了?”
皇甫景宸:“……”
这臭小子就是来气他的吧?一定是的!
她是当他听不见声音里压抑的笑意,还是当他看不见她脸上那忍笑忍到扭曲的表情?
尤其是那双即使蒙昧月光之下,仍然可以看见亮如星辰般的双眸,那眸子里闪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