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司尘面对老爹黑沉的脸色,义正辞严地道:“儿不嫌母丑,我们怎么会这么不孝?我们只是觉得老爹你现在适合颐养天年!”
被臭小子气得几乎一口酒喷出来,不过,夏万清也懒得计较了。
其实从那天皇甫宇轩到狱里看他们的时候,他心中就有些许的怀疑,只是不愿意朝那方面想。
但架不住夏文锦一提再提,他要再不想,那不是逃避了。
查吧,查清楚了也好。
夏万清有些怔神,查出来是真的,那自是一刀两断,再无瓜葛,毫不亏欠,可万一只是文锦的偏见,事实并不是这样,到时候,可就欠着一份人情了。
夏万清摇头,把所有的思绪都摇开去,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等结果出来了再去想吧!
夏文锦回来得有些晚。
不过她心情很不错,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让门房开了门,就轻手轻脚的往院内走。
决定放开一件事,抛开一些心结和顾虑之后,就好像推开了头顶的一座大山,她感觉一阵轻松。
考虑到皇甫景宸现在的处境好像不太安全,所以两人并没有去外面逛街,他们先是用过晚膳,吃了一顿丰盛而鲜美的烤肉,之后让小二把餐具撤去,换上清茶。
夏文锦抛开纠结之后,就对皇甫景宸坦诚了她的顾虑。
除了她经历了两辈子这种最隐秘的事之外,其他事情都坦然相告。这件事也不是刻意要隐瞒,不过太过匪夷所思,不必要说出来吓着人。
皇甫景宸这才知道,在江湖中古灵精怪,有想法有担当的女子,到了京城之后为什么会变,原来她心里承受着那么多。
他怜惜心疼,只恨自己不够强大,不能成为她全身心倚靠的人,还要她去奔波劳碌!
两人谈了很多。
当然,夏文锦也问起皇甫景宸现在的处境。
皇甫景宸没有什么好瞒的,把自己的怀疑和查到的讯息全告诉了夏文锦。
这和夏文锦所掌握和猜测的差不多。
皇甫景宸查到庄王曾经派出几次杀手,而这些杀手,竟然都是针对他而去的。
他想到嘉州唐松郡,那些对夏文锦出手的黑衣人。
那些人,就是冲着他去的,但是那些人并不是庄王的人。
也就是说,京城里除了庄王,还有一股势力比庄王更早想要他的命。
这个结果,他也告诉夏文锦了。
他握住夏文锦的手,恳切地道:“文锦,查的越多,我就越后怕。我不是怕他们对我得手,而是后怕你在面对那些的时候,幸好化险为夷了!要不然,我欠你的,真是还不清!”
夏文锦好笑,她清泠泠的眸子里有一抹促狭:“其实你不欠我的,如果当时我没有算计你,盗走你的银子和衣服马匹,那些人也不会把我认成你。所以在这件事上,你并不亏欠我!”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是不是上辈子毫无准备的皇甫景宸,就是那样被人暗算了?
因为她的重生,因为她与皇甫景宸之间的交集,无意中改变了这个方向,所以,解了皇甫景宸的死劫?
九死一生卦相,如果依莫清风所说,功德抵去了一半。那自那小树林里遇袭算起,皇甫景宸已经经历了四次死劫,也就是说,他顶多还有一次死劫?
下次遇上莫清风,她得好好问问!
她问皇甫景宸:“你查到那两股势力里面有一个是庄王,另一个你查到了是谁吗?”
皇甫景宸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不过已有猜测了。”
见夏文锦看着他,皇甫景宸继续道:“之前我以为是皇祖父,所以到京城来之后,我查过这条线,后来发现应该不是。文锦,你知道吗?还查到一件有趣的事。”
夏文锦微笑着,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什么事?”
少年在说着正事时候,眉宇间有几分认真,思索的模样让他更多了几分沉稳的气质,但他整个人温润温煦,所以这份沉稳并不显得老成,反倒显得睿智。
以前在江湖中,她用二十四岁的心态去看十七岁的皇甫景宸,浑然忘记了,她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女,一直把皇甫景宸当小孩子看!
那时候初入江湖的皇甫景宸,对江湖之事生疏,让她看了不少笑话。
其实后来她想一想,抛开她这种“过来人”的眼光,皇甫景宸在处理事情上已经很好了,老练且缜密。
而现在经过近两年成长的皇甫景宸,即使她用二十四岁的心态去看,也无法把他当成小孩子。
少年成长很快,思维迅速且缜密,虽然在她面前,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有些生涩和笨拙,但只要抛开感情谈正事的时候,他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那不正是他赤子之心的表现吗?
被夏文锦用赞赏的目光期待的看着,皇甫景宸的唇角也弯了上去,他道:“在那一次皇祖父大寿过后,皇孙们各回藩地,当时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不,应该说是发生了三件事!庄王叔庶子皇甫弘致途中生病了,客死途中!鲁王叔幼子皇甫泰和时才八岁,途中一次错过宿头,在外扎营露宿,却被毒蛇咬了,不治身亡。还有一件事,是篱王叔的第三子皇甫经纶,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