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引得目光纷纷朝他看来。
皇上不动声色地道:“景宸,你笑什么?”
皇甫宇轩的咄咄逼人,皇甫锦宣的高声喊冤,皇上都没有表态,皇甫景宸的中途打岔,皇上也没有生气,这倒是让在场的人有些意外。
皇甫景宸笑着站起身,拱手行礼,道:“皇祖父,您今天开心吗?”
皇上眯了眯眼睛,淡然:“朕该开心吗?”
皇甫景宸正色道:“如今南夏国泰民安,天公作美,无祸无灾,百姓安居,这是皇祖父厚德泽被。今天是皇祖父六十二岁寿辰,儿孙满堂,皇祖父自然是应该开心的!”
皇上听他说的顺耳,不禁露出一丝笑容来,道:“所以呢?”
皇甫景宸道:“所以孙儿有些不明白,在皇祖父开心,众人也同沐皇恩的时候,为什么有人千方百计想让皇祖父不开心,以至于胡乱找个名目,就要破坏这么好的气氛!”
这话意思分外明显,只差说那个破坏气氛的人不安好心,见不得皇上开心了。
皇甫宇轩眼眸顿时阴沉,他的座位在对面,与皇甫景宸刚好是相对,此时一抬眼,正好与皇甫景宸四目相对。
皇甫景宸含笑的眸子对着那双阴冷的眸子,不避不闪,坦坦然然。甚至,他的目光之中还另有深意,那双眼睛,似乎已经看透了皇甫宇轩的所有的心思,让皇甫宇轩有一种被人扒光了,看到肺腑的感觉。
他眼里的阴沉更添了几分,声音却很平静:“景宸,你这是什么意思?有人对皇祖父大不敬,借礼物讽刺挖苦,你竟然站在他那边?在你眼里,还有皇祖父吗?”
先声夺人,扣上大帽子,言辞挑拨,这手段,似乎是融入了骨血,信手拈来呀。
皇甫景宸不慌不忙地道:“正因为我心中有皇祖父,所以,不会有皇祖父开心的时候,无中生有给皇祖父添堵!”
“所以你的意思,敢讽刺皇祖父,胆大包天的人,可以轻易放过了!”
皇甫景宸笑了笑,道:“这些日子我在京城之中,虽然没有像宇轩堂兄一样交游广阔,也极少出门,可是倒是听到一些讯息。京城人传言梁王世子君子端方,人品高贵,品质高洁!恭喜轩堂兄!”
明明在说大不敬的事,怎么突然开始夸起来了?
皇甫宇轩眯了眯眼睛,虽然皇甫景宸面上坦坦荡荡,他总觉得是不安好心,
皇甫景宸又看皇甫锦宣,道:“京城人也传锦宣纨绔爱惹祸,一根直肠子通到底,不学无术,行事狂悖。”
皇甫宇轩心里冷笑一声,可不正是这样?要不是他行事狂悖,不学无术,又怎么会拿前朝怀化将军的弓来做寿礼,给自己找着机会?
对付这个纨绔当然是没有什么必要,不过,他想对付的,本来就只是老谋深算的康王和心思缜密的康王世子。他不信之前皇甫锦宣坏他的好事,背后没有康王和康王世子的影子。
这两人似乎察觉到他有夺嫡之心,敢在背后给他使小动作,正好先除了他立威!
当然,最主要的是康王被皇上任命掌管城防巡卫队。
巡卫队机动,灵敏,虽只有五百兵士,但比起京畿卫来,却要灵动得多,毕竟,京畿卫不能进内城,动辄请旨。
巡卫队本就是在皇城之中巡守。
康王不为他所用,巡卫队就不能为他所用。
他若到时候要用非常手段,不把巡卫队掌控在自己人手中怎么行?
皇甫宇轩淡然中带着几分鄙夷:“那又如何?”
皇甫景宸好笑道:“若说宇轩堂兄送来一张弓,那是讽刺皇祖父鸟尽弓藏的意思,我是相信的。但是,要说锦宣有这个心思,只怕皇祖父也无法相信吧?”
皇甫宇轩听了这话,脸色顿时黑了。
原来夸并不是真的夸,贬也并不是真的贬,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皇甫锦宣委屈极了,看着皇上,重重地磕下头去,道:“皇叔祖父,锦宣是敬慕英雄,我爹不许我上战场,可我也是皇甫家的男儿,希望咱们南夏多出几个战神,让他国不敢相犯怎么了?送张弓就是什么鸟弓尽藏,那要是送把剑,难道还是我想要杀人不成?”
皇甫景宸轻咳一声,提醒道:“那个词叫鸟尽弓藏!”
皇甫锦宣急道:“管他是鸟藏还是弓藏,可我也没想藏啊。我想着皇叔祖父每天都忙于朝事,身子骨儿多累啊,这得了空,不是可以松松筋骨。我哪里要藏了?送个礼物,当然是送自己最喜欢的!”
皇上想到上次派了他去北郡望山镇办事,他写回来的那个惨不忍睹,错字一堆的信,还有罚他抄的书,还有他平时一言不合就冲上去和人打架,闹到御前都好些次。
他能有这么弯弯绕绕的心思?
皇甫宇轩冷笑一声:“你倒是没想这么多,不过建议你送这寿礼的人未必就没想!”
这话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终于直接把矛头对准康王和康王世子了。
上辈子,夏文锦在殿内亲历,因涉及大不敬,无人为康王父子说话,早有准备的皇甫宇轩步步紧逼,挑拨皇上对康王的信任,还有早前安排好的人也跳出来帮腔。
皇帝心中果然对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