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要跑,只是随着离开京城越远,这个希望越渺茫。她能跑到哪里去呢?不要说送亲的便是皇甫宇轩,便是别人,她也跑不掉。
看着皇甫宇轩看向她时冷冷的眼神,她打了个冷战,恍惚想起,那次更衣间里,皇甫宇轩和赵可嫣一起被发现之后,他当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她感觉很委屈,她让人带过去的明明是夏文锦。中途换了人,那与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承受这个后果?
东唐的三皇子,谁知道是什么人?会有夏公子那样的风采吗?
皇甫宇轩一早就看出来禾叶公主的不满和委屈,也看出她的小心思,不过他并不在意。
一个没出过京城,养在深闺,只知道娇纵,自以为智计过人,其实不过是后宅妇人那些阴私手段的小女子,他还不放在眼里。
他亲自送亲,也不是为了安宁王的心,不过是另有打算罢了。这个打算既能办成自己的事,又能得皇祖父赞赏,多好?
至于京城之中,他人已经离开京城,京城里发生再多的事,都与他挂不上什么关系了。
送走东唐使臣,皇上心情大好,可惜这样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
就在昨天,接到青州加急奏报,青州旱灾致地干井枯,禾苗枯死,连河都干涸得露了大段的河床,原本地方官吏并没有把旱灾放在心上,毕竟天总是要下雨的。
但没想到一旱就是两月有余,而且旱情蔓延,有些严重的地方,百姓连喝的水都没有了。
地方官吏这才慌了,一边上报,一边组织百姓拜龙王庙祈雨。
也不知道是祈雨有效,还是久旱之后天气异常,大雨倾盆而下,连着半个月,江水滚滚而下,本被晒得开裂的河堤如同朽木,被那洪水一冲,便决了堤,大旱之后本来让百姓元气大伤,接着的大涝,那就是灭顶之灾。
消息传回京中,情形已经很严重了,据说上报之时,青州的雨还没有停,青州两郡共有二十余县受灾,百姓被水冲走的,饿死的不计其数。
官员深知道自己头上的顶戴已经保不住,却也不敢隐瞒。
这青州和宁州交界处着实是多灾之地,几年前也是旱涝之灾,太子去赈灾,虽是去往的宁州,但青州也在其中。
这才三年,竟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只是这次的灾情要严重得多,而且受灾面积也更加大,需要尽快处理此事。
皇上心中一动,立太子容易,但要让太子被百姓拥戴,却是不容易,太子有德,百姓安心,朝臣安心,君臣齐心,方能使南夏国祚万年。
当天,皇上又召见了几个皇子皇孙,梁王和庄王被排除在外。梁王世子皇甫宇轩去东唐送亲,还在路上,当然也没在,庄王嫡子年纪还小,还没请封。
这次,被召的众人都知道皇上是在考较了,一时,不但鲁王信王篱王各抒己见,连鲁王世子信王世子也颇有见地。
皇上听他们说起来一套一套的,心中也很是满意,问道:“这次赈灾事宜还缺一位钦差,你们可愿意为朕分忧啊?”
这话一出,场中顿时安静一片。
鲁王信王篱王目光相撞,各怀心思,他们明白了,父皇这次不是考较,是要把人支开。
父皇生辰把诸藩王都召回京,意思实在太明显,是为了立太子。
尤其是这次,梁王庄王都被排除在外,诚王虽说是自己不在京城,但若在京城,应该也是被排除的一个,显然他们本就不在考虑之列,那显然太子就在他们三人之中。
虽然赈灾差事办得好,肯定是立功,而且,赈灾有朝廷拨银子,那负责赈灾的钦差过手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只要指缝里留一些,还能赚一笔,有三成到灾民手里就行了。
可是去往青州赈灾,怎么着也得两个月吧?这么关键的时候,一去两个月,那岂不是把机会拱手白白让人?
不要说能赚个十几几十万的银子,就是几百万两,那也是蝇头小利。毕竟得到那个位置,整个南夏都是囊中之物,又岂能眼皮子这么浅地在意几十万两银子?
因此,三王谁也没有开口。
鲁王世子信王世子也不出声,想想看吧,父王夺嫡之争的关键时候,他们不留下来帮忙,反倒去为一些没有什么干系的百姓奔走,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他们到京城这么久,看似每天游手好闲,但暗中也是做了事的,若是自己离开,岂不是让自己的父王孤掌难鸣?
再说了,京城里多舒服?去赈灾就算油水十足,他们也不缺这个银子。尤其是想到自己在这边赈灾,搞不好还有别人在暗戳戳地搞破坏,就像当初梁王怎么被拉下太子之位的?要不是庄王的算计,现在哪里有他们什么事?
因此,谁也没有主动请缨。
皇上有些失望,他本以为这么一问,几个儿子应该抢着去才是,没想到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
好在这里也只有皇子皇孙,没有外人。
皇上试探地道:“老四?”
鲁王不等皇上说完,忙道:“父皇,儿臣觉得这件事可以派三哥去!三哥的封地本来在青州,这次受灾的地方,离三哥封地不远!那边的地理地貌,人情风物,三哥都很熟悉。凡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