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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篱王的确一向得宠,甚至久久不就藩,只因皇上舍不得。但若皇上真有此意,要众藩王都回京之后,再宣布立篱王为太子,这不是为篱王招祸吗?”
夏世恩笑而不语,看来潇泽想问题并没有流于表面。
夏潇泽忽地眨眨眼睛,压低声音,讳莫如深地道:“真希望是诚王啊!”
夏世恩吓了一跳:“别胡说!”
夏潇泽道:“我怎么是胡说了?这诚王身在云州边陲那样的地方,竟然还能治理出一片繁华之城,要能力有能力,要胆识有胆识,能征善战,还心系百姓!若他能成,才是南夏的福气!诚王世子也不错,明知道青州那地方现在不太平,灾民多,将来子承父志,难道这不是两代兴盛吗?”
夏世恩急得都差点去捂他的嘴了,虽然这书房里只有父子二人,他还是四下看了看,才斥道:“这种话也能乱说?慎言懂不懂?别言语招祸!”
夏潇泽见父亲吓得不轻,温雅一笑,道:“爹爹,当着别人我哪敢,这不是在爹爹面前说说吗!”
夏世恩指着青州宝山郡地方,道:“呈送到京城的简报上说,此处受灾最是严重,是整个灾地的中心,你妹妹可能要去的是这里!”他指着旁边的善罗郡!
夏潇泽道:“为什么?”
“钦差赈灾办差,虽需了解灾情,但不必要身入险地,但也不可远离灾情中心。这个地方是最有可能的,既然诚王父子在这个地方,那你妹妹肯定也会在这个地方!”夏世恩道:“昕霖迟了一日,未必追得上,叫人调些物资送去善罗郡!”
夏潇泽应声,见父亲没有什么话要说,便出去了。
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夏潇泽抚了抚短须,嘀咕道:“诚王?两代兴盛?臭小子,还真什么都敢说!可惜呀,怎么可能?”
夏文锦仍是坐着她的青布马车,顾恒赶车,真正的轻装简从,车行如飞。
飞云阁在青州的分舵刚刚成立没多久,这次从京城和锦州都调了人手过去帮忙,各地的义医堂也将药材都运了过去。
她知道自己的力量有限,但是做力所能及的事,能多救一些人是一些人。
那样饿殍填壑,十室九空的人间惨况,那个官逼民反,而后强势镇压后的血流成河,希望不会发生了。
这辈子赈灾的人不一样,也许一切都不一样吧!
其实她原本就准备去青州的,在从锦州回京城的路上,她寻思着和皇甫景宸说这件事。没想到皇甫景宸竟然还比她更急。
她是知道因为地方官府的不作为,算时间,现在民乱应该已起,从青州往京城传的消息,虽是加急,仍是有七八天的迟滞,而在灾区中心,每天的变化都不一样。
她也算是明白,为什么上辈子事情会那般一发不可收拾。
上辈子这时候,信王父子和鲁王被杀,皇上震惊之下大病,朝事混乱;现在这时候,鲁王被杀,皇上心疼儿子,青州受灾,毕竟不在眼皮底下,却不知道上位者一天的延误,百姓要多死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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