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多少也有十个铜钱,即便今天只做半天便要离开,他也没有偷懒。
工头只是对他不满而已,而这种肆意克扣工钱的事情偶尔是会发生的。
要是之前遇到这种事,他一定会去找工头理论,把赢得的钱一分不少的讨回来。
这都是血汗钱,也是救命钱,一分都不能少。
但现在,他就要离开这里,不想把最后一点时间浪费在与工头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身上。
更不想因此耽误了和木婉青约定的见面时间。
“小周,你这是不干了?”
周兴将五枚铜钱小心地收起来,然后对着和他说话的糙汉说道,
“冯大哥,谢谢你这阵子的关照,我不在这里做了。我那的草席什么的就留给大哥了。”
在外边做苦力的这些人大都有自己的一套东西,一般是一张草席,一个塞满干草的枕头,再加一个破碗。
这就是他们在外生活所需要的。
那姓冯的汉子用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帕子抹了把脸,问道,“这些都不要了,你是找到什么好的活儿了?”
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对他们来讲,都是生活必须品,换个地方做活也能用的到的,一般不会不要。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周兴的家里什么情况这些人都知道了,明白不可能忽然变得有钱不用做活,那么就只能是找到了一个好的活计,用不上这些了。
周兴笑了笑,想起了木婉青,“一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个新的差事,说比在这里好得多,我想去试试。”
姓冯的汉子笑了笑,“那是得试试,你年纪不大,有事做就比呆在这里强。
去吧,好好做,以后发达了别忘了我和你杨哥。”
周兴点头,“我会的。”
他去水井边打水洗了把脸,又对着水面理了理衣裳头发,确认脸上的淤青已经消了。
接着,他就朝着这些天已经偷偷去过几次的青野药坊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