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问李三家中可是有人染了疫病,最好带到医馆来诊治,带药回去有可能不对症。
李三说,“是要带去东边儿的县城卖的,那里买不到治病的草药。”
小镇上这段时间来了不少牙行牙婆,还有侥幸逃到此处的灾民,镇上的人都或多或少的从他们嘴里听说过外面的受灾情况。
不说有多少可信度,但外面的人过的惨大家都是知道的。
尤其,济民医馆还收养了三个从东边儿逃过来的孩子,知道的更准确一些。
白大夫没有再多说别的,只问李三,“你想买多少?
我这里开两种方子,一种是用桑皮纸包的,三十铜钱一副,用的都是寻常草药,药效平而缓;
另一种是用牛皮纸包的,八十铜钱一副,用的都是珍贵且品质好的草药,药效更好,见效更快,且能除根养身。
正常来讲,喝两副桑皮纸的药,能抵得上一副牛皮纸的药效。
若是病的不严重,喝三十铜钱一副的桑皮纸包的便行了,来医馆抓药的大多数人都买了这种;
若是病的重了,最好是得到医馆里让大夫仔细瞧瞧,这时候喝八十铜钱一副的牛皮纸包的效果更好。”
李三想也未想,直接说道,“要三十铜钱的那种!”
好药不是他们这种人该想的,只要有效果能救人就是好药!
更何况,两副三十铜钱才是六十铜钱,能抵一副八十铜钱,这当然更划算!
“要一千五百副三十铜钱的草药!”
这话一出,后院里的人都呆了!
一副药煎好,分成六份,一天三份,能喝两天。
病情轻些的,喝上三五副药,十来天的功夫就好起来了;病的稍重一些的,喝上十副药出头,大半个月的功夫也能好起来。
至于说,那些病的太严重的,有的喝上一个来月的要能好起来,有的便是治不回来了。
也即是说,正常十副药能救一个病人,一千五百副药能救一百五十个病人。
疫病严重的时候,济民医馆一个月才能救治这么多病人,开出这么多副药来。
现在镇上的疫病早就被控制住了,一个月也就三五个疑似感染疫病的人来诊治。
一千五百副,这个量未免也太大了些。
而且,别的不说,光是价钱,就得四十五两银子!这是笔巨款!
白石有些拿不准,不太信任这个看起来不可靠的男人,转而去看把这男人带来的木婉青。
木婉青只略有些惊讶,很快便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外面缺粮食,当然也会缺草药。
只不过是相比起饿死,生病都不算什么问题了而已。
不过,饭都吃不上的灾民会有买草药的想法么?
也许,灾情不那么严重的地方会有人买吧。
她对着白大夫点了点头,白大夫转头看向黄师傅,黄师傅点点头,说道,
“一千五百副药,我们做的出来,大致三五天时间。
只是这数量有些大,需要先付三成的定金才行。”
李三当即说道,“我可以现在回去取钱来。”
而后和木婉青示意了一下便匆匆离开了济民医馆回去取钱了。
李三一走,黄师傅和白大夫便问木婉青,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做什么的,怎么会一下子买这么多草药。
木婉青也没对两人撒谎,“他是要去东边泉阳郡向灾民卖粮食卖草药的。”
黄师傅惊道,“那岂不是很危险?”
木婉青点头,“自然是很危险。”
白大夫思索一阵,“既然他卖粮食草药给灾民,这是救人性命的好事,不若我们将草药的价格给的低些?”
“不可!”
“不用。”
这个提议得到了黄师傅和木婉青的一致反对,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欣慰。
黄师傅说道,
“我们开方子卖药的利润本就不多,扣去各项成本,一包药不过只赚三五铜钱罢了。
且若是出了这一千五百副药,仓库里的有些草药必然会被大量消耗,大量采买草药若是遇上药材涨价就不好了。
如今外面灾情严重,镇上不知什么时候会被波及,到时候要是没有点儿钱财傍身,那些新收养的孤儿又怎么办?”
木婉青适时插话,
“师父你给他降了价,他转手卖给别人时可不会降价。
毕竟,他冒着如此大的危险去灾民泛滥的地方,首先是为了赚钱,救人什么的只是赚钱附带的效果。”
白大夫于是不再提这事,正好前面有人来汗白大夫出诊,白大夫便去了。
木婉青问一旁的黄师傅,
“这一千五百副会不会太多了?能做的出来么?”
黄师傅笑道,
“做的出来,这三十铜钱一副的药,用的都是极其普通随处可见价格低廉的草药,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吃的起药。
虽然一千五百副的量大一些,那也不算什么。
前阵子你师父写了医术得了镇上不少人家的捐赠,屯买了一大批草药装满了仓库,这些常用草药买的尤其多。
别说是一千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