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首在她肩窝里:“反正其实你也不记得那些人的细节了吧?”
“记得一些,”谢九黎闭着眼抬起头,反手摸摸他半湿的头发,神情很悠然,“通常都是非常努力想让我记住他们的那一类。”
贺孤舟闷声道:“我够努力了吗?”
谢九黎仰头靠在他肩膀上:“嗯……这个结果,你自己应该见证不到吧。”
贺孤舟:“……”他扭头在谢九黎颈根咬了一口泄愤,咬完以后,迟疑两秒又舔了舔微微凹陷下去的齿痕。
“不会不告而别的,”谢九黎边笑边说道,“我走时你一定会知道。所以如果失败的话你也一定会知道。”
“……分手的话,你会去哪里?”
“没想过,”谢九黎道,“哪里都可以去。……话说,如果我现在已经想好要去哪里,对你来说才很危险吧?”
贺孤舟沉默了片刻。
当谢九黎想好下一个目的地的时候,当然就是她已经决定离开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嗯。”
“你以前不是说过吗?‘不如握住现在就好’。”谢九黎莞尔,“最近常常容易不安,是因为更年期到了?”
贺孤舟立刻直起身,扣住谢九黎腰肢将她往上一提一按,低声道:“我很注意保持身心年轻。”
谢九黎低头看了看,微微一笑道:“我想睡了,明天要早起。”
“……”贺孤舟长出一口气重新耷拉下去,像是听见主人下令“不准偷吃”的大狗一样。
浴缸里的热水随着他的动作摇晃起来,来回轻撞在池壁上发出咣当咣当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九黎才懒洋洋道:“过去确实有别人,但你也和他们不一样。你诞生于我,即使我再拓宽你的世界,也改变不了这一点。其实原本,我打算在更早的时间就离开你的。”
贺孤舟的背脊一凉,整具身体下意识地僵住。
――那是什么时候?
仔细回想,似乎许多时间点都曾经有所预兆。
“但你留住了我。”谢九黎淡淡道,“不论时间长短,于我而言都是破例的举动。”
贺孤舟没有说话,他咬住舌尖冷静了几秒钟,才开口哑声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谢九黎回过身来摩挲亲吻他微微颤抖的手指:“……我也很好奇。所以,你就继续好好加油吧?”
二、
在谢九黎重新定居在之前的房子里、又拒绝其他人的入住以后,她的邻居就很快陆续换人了。
家里时不时地就有非常热闹、众人聚餐的时候。
在谢九黎想象之外地,从贺孤舟到时经意到其他三个人,关系居然一直保持在一个诡异的平衡里。
虽然看一眼就知道他们是个什么情况,但既然这诡异的平衡还没有碎裂,谢九黎也懒得多管什么,纵容了这一局面的维持。
又是一个周末,时经意实习下班,到谢九黎家里蹭冷饮和水果吃。
又过了几个小时,其他人陆续上门做饭,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一顿聚餐。
晚饭结束后,时经意带着点微醺提议道:“我们来比一比九黎姐姐最爱谁吧?”
谢九黎听完这个问题的瞬间就悄悄拿着杯子起身去厨房,准备避开接下来的谈话。
但顾舟率先发现了她的举动,他笑眯眯地:“好啊,让九黎来当裁判,再公平不过。”
“同意的人举手!”时经意用杯底敲敲桌子,第一个高高举起了手。
顾舟含笑紧跟其后,时经寒瞟了一眼谢九黎也举了手。
沈雾沉抿了一口气泡水,又看看谢九黎,抿唇举手。
“四比二,通过!”时经意眉飞色舞地拍着自己的胸口,“我提名我自己!别的不说,我就问你们谁被九黎姐姐亲手喂过饭?没有吧?我是不是她最爱的小可爱?”
桌上的一片沉默中,沈雾沉冷淡地开口道:“有。”
时经意:“……??”她瞳孔地震地追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沈雾沉直直看向谢九黎。
谢九黎也想了好一会儿,才施施然点头:“嗯,有过的。”
顾舟低头思考了几秒,了然一笑:“沈雾沉动手术的时候吗?那也不奇怪,反正都是假的。”
谢九黎对于顾舟这种“为了捅别人一刀所以哪怕连着自己一起捅也没关系”的心理,到现在也觉得稍微有点扭曲。
得到谢九黎的亲口承认,时经意不甘心地一拳砸在桌上:“可恶!我再想一个别的!和九黎姐姐睡在同一张床上这个经历你们总没有了吧!――贺孤舟不准发言!”
贺孤舟态度平和又从容地笑了笑。
顾舟举手发言:“睡在同一张沙发上算吗?”
“不算啊!”时经意终于重振威风,在桌上看了一圈,“这样我就是九黎姐姐最……”
她的视线在贺孤舟身上卡了一下:“……最爱的女人了!”
谢九黎握着杯子,开始认真地思考一群醉鬼酒后到底能有多口不择言。
“我曾经每天陪她入睡。”沈雾沉说。
顾舟一笑:“你只是给她念书吧,和录音一样有可替代性。我说一个,当时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