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也不用停车,便从车里窜了出来,汪妈妈到得外头一看,却见是前头有一个卖橘柑的小摊被人打翻,那几筐橘柑滚得到处都是,小贩正哭丧着脸四处捡呢,有那好心的路人也在帮着捡,于是大街上人能走,车却不能过了。
汪妈妈见状眉头一皱,过去同四莲报了情况,四莲闻言从腰间取下了银袋,
“你把银子给那小贩,就说是我买下了他全部的柑橘,让他们赶快让出道路来!”
汪妈妈点头,拿着银袋刚走近小贩,一旁突然有人过来搭她的肩头,汪妈妈察觉风声不对,回手就是一掌,与那人掌心对上,
“砰……”
二人俱是各退两步,汪妈妈上下打量此人,见是个脚夫打扮的中年男子,那男子面相憨厚,可眼里的戾气却是十分浓厚,
“这位妈妈,小心些,人上了年纪还是好好在家呆着,出来乱跑……一不小心可是会死人的……”
说罢伸手便向着汪妈妈抓来,汪妈妈冷笑一声,理也不理他抓过来的手,脚下一挑,便有一个青黄的橘柑向着那男子的面门飞去,
“老娘要你管,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那男子回手抓了橘柑,手掌弯如鹰爪,轻轻一捏,一股子酸味儿便弥漫开来,汁水滴到了地上,
“妈妈还是别管闲事为好!”
汪妈妈还是冷笑,
“呸……”
一口唾沫吐过去,二人便当街交上了手……
那头马车之上,四莲撩了帘子一见这情景,眉头越发紧皱了,回头吩咐车夫,
“车夫,我们换条路走!”
车夫闻言忙调转车头,正这时有人一撩帘子,从车尾窜了上来,
“啊……”
翠巧与翠喜见有人上了车,立时惊叫起来,那人也不管车中的旁人,只是伸手去抓刘娘子,四莲见状食指与中指并做一指,身子往前一窜,一指点在了那人伸出来的手臂之上,那人手指刚碰到刘娘子的衣角,手肘处就是一麻,一只手臂立时就没了知觉,当下不由大怒,骂了一声,
“臭娘们儿,你找死!”
当下不管早已瘫软的刘娘子了,张开蒲扇大的另一只手掌,向着四莲抓来,四莲身子瘦小又灵活,当下身子一缩,待得那人手到了近前,又一伸手点在了那人的肩头上,那人立觉半边身子都麻了,在这摇晃的马车之中那是站立不稳,人就往两个小丫头所坐的地方歪去,
“啊……”
两个小丫头齐齐尖叫一声,用力将那人往外头推去,正这时马车转了一个圈儿,那人半边身子不能动弹,两只手也不能动,立时就噗通一声摔到了车外面,赶车的车夫闻听忙问道,
“少夫人出了何事?”
四莲忙道,
“你不必管,快快离开此地……”
马夫答应一声,忙赶着车往来路跑去,跑了一段便又转而向南,想穿过一条窄胡同抄近路过去,可是刚跑上了一段路,四莲就听得外头车夫一声惨叫,紧接着车身一震,
“啊……”
两个小丫头尖叫一声,从座位上扑了下来,与刘娘子滚成了一团,四莲则是紧紧抓了车窗才没让自己跟着她们一起摔了,
“遭了!”
车夫怕是遭人毒手了,四莲看了一眼躺在下头呻吟的刘娘子,她本就身上有病,体虚气弱好不易逃出来,上了四莲的车,经过适才的一通惊吓,再被两个丫头一压,早已是动弹不得了……
四莲见这车厢里,刘娘子并两个丫头都是顶不了事儿的,唯一一个身手高明的汪妈妈被人给缠住了,于是一咬牙,从车座下头翻出一把匕首来。
这是汪妈妈走江湖留下的习惯,总要在触手可及之处放上保命的家伙,四莲将匕首藏进了袖中,伸手将两个小丫头和刘娘子拉起来,正这时马车慢慢停了下来,待得车厢停止了晃动之后,有人在外头说话了,
“里头的娘们儿,快给老子出来!”
四莲撩了帘子去看,却见得车后站了一个高壮的汉子,打扮的似城里常见的脚夫模样,可脸上那处长长的刀疤,却是让他凶相毕露,一看就不是好人,他见四莲撩帘子看,便又喝道,
“下来!”
四莲一抖手把帘子放下,外头的男人已经等不及了,一把扯烂了帘子,双手抱胸立在那处,目光缓缓扫过四莲、两个丫头和早已吓软的刘娘子,
“嘿嘿……”
那男人看了一眼刘娘子开口道,
“刘娘子,你说你乖乖做个药人不好么,你跑出来,还要劳烦兄弟们出来抓你……”
又指了指车上的四莲等人道,
“你瞧瞧……还连累了旁人……你也不怕良心不安?”
刘娘子见着此人吓的都说不出话来,一张烂脸上嘴巴张了又张,发出嗬嗬之声,眼睁睁看着那人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抓在她的前襟上,就那么一提,便把人如拎小鸡一般摔到了车外头。
那人抓完了刘娘子,又伸手抓翠巧和翠喜,两个丫头齐齐尖叫,两人四双脚乱蹬,
“你……你想如何……你知晓我们……我们是哪个府上的人,你就敢抓!”
那人眼儿一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