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王应下, 扶玉中偏执之色消退,似乎终于放下心来。她松开,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凤王纤细的腕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痕。
凤王见她如, 中不由闪过一抹愁色。
“玉儿,鸠果之事,初七其实也甚为无辜……”凤王叹了一声,口中劝道。
初七自幼在族中长大, 这么多年来, 未做过逾矩之事。凤王觉得,以她性情,应当不会生出取代丹琼这的妄念。
扶玉听了她的话,却激道:“她有什么无辜的!正是因为有她在我腹中生长,才会分走了本属于我女儿的灵源, 让她晚了数百年才降生!”
不仅如, 若非大祭司曾随司命仙君修行过命格之术,便连也不分辨出谁才是她真正的女儿。
一想到自己女儿的身份险些被初七混淆,扶玉心底甚至抑制不住地产生了一股杀意,她决不允许身边存在任何伤害丹琼的可!
看着扶玉中对初七不加丝毫掩饰的厌弃, 凤王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在夫婿战死后, 的孩子,就了扶玉心中唯一的寄托。
她将丹琼看得实在重了,保护丹琼甚至了她的执念。
凤王的目光中带着深藏的忧虑, 在她看来,扶玉对丹琼的维护几乎有些过度了, 这或许并非一件好事。
她还想说些什么,却见殿外匆匆忙忙飞入一只青鸟,口中道:“王上, 逝水宫传讯,那位离尊大人要来参加我凤族祭天大典!”
凤王眸中闪过讶色,也顾不上再与扶玉说什么。
伸出指尖接住青鸟,她急急问道:“当真?”
自凌霄殿之事后,六界皆知逝水宫离尊之名,但这位尊上深居简出,无论谁递出的拜帖都没有接过。
她如何会答应来凤族的祭天大典?
青鸟连忙点了点头:“自逝水宫来了帖,言道离尊将亲来祭天大典。”
凤王番虽然依礼逝水宫发去拜帖,却未想过离央会接下帖子前来。
扶玉闻言,脸色却有些不自然:“那位离尊与我凤族素无交情,怎么会想来参加我族的祭天大典?”
当年离央被星落污蔑勾结魔族,流言汹涌,夫君战死的扶玉不止一次地唾弃离央。但前凌霄殿前,一切真相大白,原是天下人都冤枉了离央。
如今听说离央要前来凤族,思及自己曾经对离央的非议,扶玉不由面色讪讪。
凤王与前尚在玉朝宫中的离央并无什么交情,她一时也想不出离央为何会接下帖子亲自前来。
“既然离尊将要驾临,传本君令,族中须得好好准备,绝不可怠慢。”凤王郑重吩咐道,清丽的眉透露出几分威严。
凤族虽与九重天交好,但寻常也是请不来上之尊的。而作为离尊入逝水宫后首处正式到访之地,说出去,凤族也是极有面子的。
青鸟化为人形,俯身行礼道:“是!”
与同时,凤族之中,初七等在丹琼所居的梧桐树下,她咬着唇,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姐姐她……会见自己的吧?
初七没有觉得时间这漫长,她想见丹琼一面,告诉她,自己不是故意穿了她的舞衣,更没有想取代她去跳祭天舞的想法。
那树屋中只有一件舞衣,她以为,那是为她准备的……
这几,她收到了无数嘲讽鄙夷,都说她贪心不足。
初七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这。她是不是又做错了事?
丹琼姐姐,是不是也误会了?
初七想丹琼道歉。
旁人误会也就罢了,她不希望丹琼也误会她。
生了红羽的青鸟梧桐树上飞出,她没有落地,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初七,语中带着浓浓不屑:“殿下不想见你!”
“……不再帮我通传一声,我只是想亲口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初七低头看着足尖,轻声道,双目微微泛红。
青鸟冷笑一声:“对不起?你以为说一声对不起,殿下就原谅你?她待你那好,你却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惜啊,乌鸦永远变不凤凰,就算你穿上了殿下的舞衣,你也不可是凤族的公!”
初七一张脸涨得通红,她想解释自己没有这的想法,却又不知何说起。
她真的没有这想过……
但没有人会相信她,甚至没有人愿意听她说。
泪水在眶中打转,初七强忍住着不让自己的泪坠下,她的紧紧攥住自己的袖子,低声道:“……我知道了。”
她低着头,转身离去。
青鸟看着她的背影,轻嗤一声,化作原形,飞了梧桐树上。
初七低落地前走去,情惶然。
“你当真是傻子么?”一道声音树上传来。
初七含泪上望去。
原本只是随便找棵树打盹的凤溪化为人形,树上俯视着初七,懒洋洋地挑着眉。
“凤溪殿下……”初七怔愣一瞬,俯身行礼。
凤溪见她如,没好地说道:“你难道还看不出,这一切原就是丹琼的算计,否则,你怎么会恰好穿上她的舞衣,又偏偏被姨母撞了个正着。你以为,为什么不过几功夫,族中人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还不都是她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