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远一个太阴指定住了在场的四个黑衣人, 又在说话的功夫给他们一人加了一套阳明指, 顺手还给为首的黑衣人来了个玉石俱焚, 这才稍稍放松, 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和林平之捉住那呆头呆脑的黑衣杀手之后,审问出他们的计划和目的, 便将人点了穴扔到屋子里藏好。来到后院后还在外面屏息等了一会,见时机来临,这才出手,一举将四个黑衣人制住。
叶云远动作利索, 一套花间游心法让他使得行云流水。四个黑衣人已被他制住倒地, 林平之才刚拿着剑刚从墙上跳下来。他心系爹娘的安危, 将叶云远给的解药喂给王夫人吃了, 见她已能凭着自己站起来, 这才放任一腔心头火,大步走过去抬腿狠狠踹了一旁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一脚,大怒道:“杀千刀的玩意儿,连我娘都敢欺负!”说完又狠狠踹了一脚,这才稍稍解恨。
林镇南一声长叹:“幸好云远你来的及时, 要不然……”他看了四周一片狼藉, 摇摇头, 又叹了一声:“我真是老了,老了。”
叶云远已去查看几个镖头的伤势和身上中的毒了,闻言回过头轻笑一声,温和道:“伯父不必妄自菲薄, 福威镖局能有如今的名声风头,全仗伯父行事手段,今日之事,不过是意外罢了。”
伤势较轻,也没中毒的崔镖头一边活动手腕,一边道:“叶小子说的是。大哥,这回我们是着了人家的道,咱们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你也没必要就此失望啊!”
“我不是失望……”林镇南十分疲惫,眉头紧皱,想起这回黑衣人来的目的,从未如此深刻的发觉自己这传家宝是怎样一个烫手山芋。他心里烦闷,现在的情况又不好言说,只得摆了摆手道:“罢了。我先去看看外面的兄弟们怎么样了。”
叶云远站起身道:“几位镖头伤的不重,解药我也已给他们服下了,外面还有两个一流高手,伯父身上的软筋散刚解,只怕内力运行仍有滞涩,还是我去吧。”
林镇南一想,叶云远武功比他想的高了太多,对上外面那区区两个一流高手大抵就跟玩似得,不像他自己碰上了就得跪。这样一想,林镇南也就不非得自己冲在前面,对叶云远点了点头:“拜托你了。”
叶云远道:“伯父客气了。”
他答完这话,便要旋身去救援还在外面对上一众杀手的镖师们。
正当此时,林平之身旁原本趴在地上,看似奄奄一息的黑衣人忽然暴起!此人是一流高手,又常年游走于黑暗之中,暴起伤人时,速度极快,林平之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根本反应不及。王夫人倒是注意到了,可她毕竟才刚刚吃下软筋散的解药,此刻浑身无力,纵使有心以身相替,到底还是力不能及,只能悲喝一声:“平儿!”
林平之僵在原地,只见一道黑影携着一点寒芒直冲咽喉而来,浑身汗毛直立,危险如影随形,一时间脸色发白,只觉得这回要死定了。
下一刻,他的视线便被一个宽厚的背影挡住了。黑色的发梢温柔的拂过他的面颊,替他消去了那冰冷血腥的杀意。
虽然身已安全,可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林平之顿时瞳孔一缩,失声叫道:“阿远!”
他被好好的护在身后,看不到叶云远的面色,只闻见一股血腥味从前面缓缓散开,黑衣人应声倒地,然后是叶云远故作轻松的温声笑意:“你看看,来之前我不是说了,一定紧紧跟着我,这回知道怕了吧。”
林平之不敢像平时一样信他的鬼话,急慌慌的跑到他面前,便看见他左手正攥着那把差点戳穿自己脖子的匕首,浓稠的鲜血顺着洁白手腕淋漓而下,染湿了一片袖袍。
林平之眼圈瞬间就红了。
刚才危急之时,叶云远来不及用功夫断人经脉,生怕对方还有什么后招,一闪身来到叶云远身前,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同时黑眸厉色一现,手中墨巅一转,半点也没留手,笔尖径直点上他肩上大穴。
黑衣人登时白眼一翻,软了下去。
但叶云远也没有好过,那黑衣人的目的应该不是想要伤林平之的性命,只是想挟持他用以脱身,但即使如此,叶云远也仍是用尽了力气来阻止他,好好的一只如玉般修长左手如今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看起来十分渗人。
叶云远见林平之紧紧咬着下唇,便知他自责极了,心里也有些担忧。他松手扔了匕首,手腕一转,将手心处的伤避开林平之的眼睛,试图将手背到身后藏起来,同时轻描淡写的温和宽慰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他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让林平之掉出来的泪珠子给噎回去了。
林平之少年心性,一向心高气傲,最讨厌掉眼泪,觉得这行为娘们唧/唧的不像个男人,纵使练剑受了多重的伤,抑或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叶云远也从未见他落过泪。
因此,现在一看见这晶莹的泪珠子,叶云远便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
他迟疑了一下,一向能言善辩,惯会哄人的舌头此刻竟滞涩了:“平之……”
林平之拿袖子狠狠抹了下自己的眼睛,将眼泪擦干净了,但眼眶仍是红通通的:“叶云远,我不用你救!”
说完这句,林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