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忧醒来后, 听谢闻安说了花满楼送他回纯阳的事情, 心里就有些隐隐不太妙的预感。
花满楼一向聪慧至极, 自己在他面前爆发过一次失乐蛊, 只怕他对七年前的事心里再如何膈应,也会对他上一上心。
顾无忧就怕花满楼真四处跑去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曲啸月的嘴很紧, 他拜托去找神风宝霖的朋友们也都答应了绝不将这事说出去, 可就怕事有万一。
别的怎样都好,只是这件事,是一定要瞒住的。
谢闻安没敢告诉顾无忧, 他已经关心则乱的告诉花满楼,顾无忧对他心有所系;顾无忧也不知道自己手上的红线已被花满楼看破,现在连失乐蛊都已经让他问了出来。因此顾无忧现在想事情还十分简单, 只想着莫要让花满楼看出再多线索了。
因此在发现另一枚圣灵玉牌正飞速朝纯阳接近时,顾无忧仔细想了想, 还是找了个借口出山门办事去了。
幸而在六爻秘境中, 顾无忧已将自己这边的圣灵玉牌封锁起来,花满楼没法以此判断他的位置, 要不然,还真是一件麻烦事。
只望花满楼是心血来潮,想来看看自己恢复的如何了, 见不到他,想必就自会离去吧。
花满楼在巨大的悲恸中理清了自己的心绪,决定先去见顾无忧一面。不管顾无忧心里是什么想法, 可他也必须要将这件事说清楚才是。
可想而知,他到纯阳扑了个空。
花满楼蹙眉问谢闻安:“他去哪里了?”
谢闻安道:“……嗯,东域华山?”
花满楼对他道了谢,便又急匆匆往华山而去。到了华山,令狐冲看见他还十分吃惊,然后告诉他顾无忧昨日就已走了。
花满楼若是现在还猜不到顾无忧在刻意躲着他,只怕就是个傻子了。
他下了华山,愣了一会,禁不住苦笑出声。
先前是他有意躲着顾无忧,现在倒好,是顾无忧想要避开他。
花满楼只得将圣灵玉牌放在百花楼,复又去找顾无忧。本以为这回总能让他看到人影,谁承想顾无忧卜卦一术学的实在不错,每每算到他快来了,就提前往别的地跑。如此过了一个多月,两人一追一跑的,面是没见上,倒让大部分朋友们都知晓了此事,心里啧啧称奇,差点没聚在一起开个盘,赌一赌两人什么时候能相见。
就只有知道内情的东方不败和大致猜到情况的曲啸月不屑冷笑,想看看他们俩还能做什么妖。
整整一个月还没追到人,花满楼实在无法,只得又去了一趟纯阳。
谢闻安一见他就苦了脸:“花公子,我们大师兄真的不在。”
花满楼笑了笑,对他道:“我非是来找他,我来找你。”
谢闻安道:“……来找我?”
花满楼问他:“你可知你师兄下一步会去哪?”
谢闻安苦着脸道:“我就算知道,可我们大师兄那卜算之术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算到你要来了就走,这有什么办法啊!”
花满楼叹息一声:“此事我也知晓,只是我不过想见他一面罢了,莫非真要待我出了事,他才肯出现在我面前?”
他说的情深意切,看着真实极了,谢闻安生怕他真这么干,心里又的确有意撮合他和顾无忧,犹豫再三,这才含混道:“花公子,这个月月末,东域有个五岳论剑会要开了,这事你知道吧?”
论剑大会每五十年一开,由五岳剑派轮流主持,是剑修们的一次盛会,共分练气、筑基、金丹三组,无数剑修与习练过剑法的修士都会纷纷报名参与,以在论剑会上崭露头角为荣。每一次大会都会邀请修仙界众多宗门掌权者前来观礼,在修仙界颇具盛名。
当年顾无忧刚刚结丹时,就正好赶上了那一次的论剑大会,以金丹初期的修为败众多散修与宗门弟子,夺得了那一年金丹榜上的魁首,震惊了整个修仙界。
如今他已是元婴修为,自然不用再参与比赛,只作为评委参与就是。而评委么,绝不是那么容易说走就可以走的。
花满楼心领神会,对谢闻安微微颔首:“如此,便多谢了。”
谢闻安不放心,提醒他:“花公子,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顾无忧现在摆明了不想见花满楼,要是知道是他把这事透露出去,恐怕最少也得给他来一个体罚抄书闭关三合一大礼包。
花满楼对他笑了笑:“这是自然。”
……
顾无忧躲了花满楼一个月,见他已不再追来,想必是失去了耐心,不想再同他这冷心无情的“朋友”讲什么关怀。
顾无忧便慢悠悠的回到纯阳,心里倒有些空落落的。
他背着手缓缓踏上纯阳山门的石阶,忽然有些自嘲。
这一回他做事许是有些惊弓之鸟了,如此东躲西藏的实为不妥,也不知会不会惹得花满楼更厌恶他一些?
……许是会的吧。
他在心底叹息一声,刚一转头,就看见谢闻安正躲在一旁,见他看过来又故作镇定,对他打了个招呼。
顾无忧太了解他这个师弟,见状便道:“……你又瞒着我做了什么?”
谢闻安吓得一个激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