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都会回到寺里,还经常捧着一把栗子当贡品,放在香案上。
所以香火兽给它起名“栗子”。
嗅到熟悉的气息,栗子拿毛茸茸的脑袋依恋地蹭了蹭陈福香的手。
痒痒的,暖暖的,陈福香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触碰这种可爱的动物,她很想揉揉它的脑袋。但她太虚弱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胳膊也抬不起来。
“栗子,你能把我弄回去吗?外面好冷。”
冬天的风一吹,窜进她的破棉袄里,像刀割一样,她忍不住咳了一声。
“吱吱吱……”栗子叫了几声,蹲在了她面前。
看着小小的猴身,陈福香有点犹豫,她虽然长得又瘦又小,但好歹也有六十多斤,恐怕会压垮这只小猴子。
可不靠它,她今晚只怕会冻死在这荒山野岭。
犹豫了片刻,陈福香说:“咱们试试吧,你别勉强,要背不动,就把我放下来。”
“吱吱……”栗子点了点脑袋,抓了抓脸,背起了陈福香就往山下跑去。
可能是脱离族群,独自生活的缘故,栗子的力气很大,还真把陈福香背了起来,不过背比它重三倍的人还是太吃力了一点,几百米的距离,它歇了五回才把陈福香背回了陈家。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陈家人都睡熟了。
陈福香让栗子把她背去了厨房,先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就着瓢喝了起来。
大冬天的喝冷水,这感觉并不怎么好,但她的身体实在是太缺水了,
只能先将就。
喝了小半瓢水,感觉不那么渴了,陈福香让栗子把瓢放回了水缸,然后坐在引火的稻草上,轻声说:“栗子,你饿了吗?我好饿,咱们弄点吃的。”
“吱吱……”
好饿,想吃!
陈福香恢复了一点力气,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等会儿啊,家里的粮食都锁了起来。”
为防陈福香兄妹偷吃,梅芸芳把食物都锁在了厨房的一个旧矮柜里,钥匙则由她随身保管。
没有钥匙,打不开柜子怎么办?
陈福香闭上了眼睛。过了稍许,几只老鼠悉悉索索地从不同的方向冒了出来,围着陈福香打转,滴溜溜的小眼珠子里闪烁着渴盼的光。
“想吃香火?把柜子门咬开一个洞,就给你们。”陈福香睁开眼,指了指矮柜的方向。
老鼠们齐齐动了,窜到柜子前,又尖又细的牙齿往木头上一磕。很快,屋子里就响起悉悉索索的啃咬声。
过了一二十分钟,在十几只老鼠的齐心协力下,柜子被咬破了一个碗口大的洞。
“可以了,谢谢你们。”陈福香伸出食指尖,轻轻在小老鼠们的脑袋上点了点,老鼠们欢快地跑了。
她坐在矮柜边,将手伸进了柜子里,很快就摸到了一袋子玉米面,还有一点点白面,再左边是一个个圆溜溜的鸡蛋。
鸡蛋可是好东西,梅芸芳每次都偷偷煮给小鹏和燕红吃,她从来都没份。上次吃鸡蛋,还是三年前,她生日那天,哥哥不知从哪儿弄了一只煮鸡蛋,偷偷塞给她。
鸡蛋已经冷了,但打开壳,里面的蛋白嫩嫩的,蛋黄香喷喷的,一口咬下去,满嘴的香。
陈福香舔了舔嘴唇,摸出两只鸡蛋,给了栗子一只:“咱们吃鸡蛋吧,生的应该也能吃吧?”
栗子已经捏碎了鸡蛋,偏着脑袋慌乱地舔从指缝里漏出来的鸡蛋液。几下把鸡蛋液舔完了,它可能觉得意犹未尽,又将蛋壳塞进了嘴里,滋滋滋地嚼了起来。
但蛋壳的味道可能不大好,嚼了几口,它就把蛋壳给吐了出来,嫌弃地吱吱叫。
陈福香被它逗笑了,拿起手里的鸡蛋轻轻在柜子上敲了一下,敲开一个小孔,然后递给栗子:“轻点,对着这个孔吸就行了,这样鸡蛋
液就不会流出来了。”
这次栗子不再毛毛躁躁了,轻轻地按照陈福香所说的做,但它再聪明到底是只猴子,手指没人那么灵活,一不小心又把蛋壳给捏碎了,手忙脚乱地舔手指。
不捏碎生鸡蛋对它来说可能有点勉强,陈福香也不苛求了。
她从柜子里摸出一只鸡蛋,砸开一个孔,对着孔吸了起来。
生鸡蛋有一点点的腥味,但比玉米糊糊、老菜叶子饭好吃多了。
陈福香和栗子一共吃了8只鸡蛋,肚子总算有了点东西,柜子里还剩3只,她也一块儿摸了出来。
“栗子,哥哥还没吃鸡蛋呢,这3个咱们给他留着。”
“吱吱……”
栗子躺在稻草上,一副吃饱喝足了,随便咋都行的大爷样。
陈福香也不管它了,伸手继续在柜子里摸。可惜除了鸡蛋,其他的食物都要煮熟了才能吃。玉米糊糊就算了,她经常吃,虽然清得能照出她的脸,倒是白面她从没吃过。
不过她还记得陈小鹏端着白面擀的面条,吸得哧溜哧溜的样子。有时还故意拿到她面前馋她:“傻子,想吃吗?这可是白面做的,你要趴在地上学狗叫,我就赏你半口。”
陈小鹏都这么稀罕,肯定是好东西。陈福香把那一小袋子白面也拿了出来:“栗子,咱们把这个也藏起来,等哥哥回来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