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得靠咱们家福香保护了。”陈阳调侃道。他倒没把下雨这事往自家妹妹身上想,毕竟这个事太离谱了。
陈福香弯起嘴角,郑重地答应:“好啊,哥哥这辈子一定会平平安安,一生顺遂的。”
“你还算起了命啊?”陈阳揉了一把她的脑袋,“洗手洗脸吃饭吧,待会儿还要上学呢!”
陈福香点头,端起水杯出去刷牙漱口了。
今天早上,陈阳做的小米南瓜粥,一人一个鸡蛋,还有一碟玉米饼子和泡菜。
等陈福香上桌,他边吃边问:“你们明天就要考试了吧,准备得怎么样了?”
“没问题,哥哥放心。”陈福香信心满满地答道。
她的努力认真陈阳都看在眼里,可自家妹妹到底是头一次上学,第一回参加期末考试。他不想给她太大的压力,于是说:“那就好,考多考少都没关系,还有下学
期呢!”
陈福香可不想听这个。她要给哥哥树立一个好榜样,咋能考太差呢。但哥哥明显不大相信她嘛,还是等考完拿分数说话吧。
她点点头说:“嗯,哥哥呢,昨天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及格应该没问题。”陈阳要求不高,能拿到小学毕业证就行。
陈福香重重地点头:“我相信哥哥,哥哥,你拿了小学毕业证,有其他想法吗?”
“什么想法?咱们村小学毕业的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不还都在家里种地,大队还来了几个上过初中、高中的知青呢,也一样下地。你小孩子就别操心这些了,安心读书吧。”陈阳当然也想往高处走,但这不是没机会吗?
陈福香扁了扁嘴:“好吧。”
她有点想提当兵的事,又觉得这个事似乎应该跟岑卫东商量一下。
可随后几天,她一直没找到机会,因为她忙着考试、复习功课,两人连面都碰。
等她考完,也到了陈阳出成绩的日子。
陈阳前面因为陈老三摔伤和考试的事请过两天假了,现在也不好为了拿成绩这件小事再请假。正好福香不上学,就让她去拿。
于是,期末考试后的第二天,吃过早饭,收拾好家里后,陈福香就锁上门带着栗子去了公社。
每次期末考试,出通知书的时候,都会开一次家长会,今天也不例外。
对于唯一的儿子,梅芸芳还是很上心的,早早地就来到了教室里,跟旁的家长聊了几句。说着说着,她就看到陈福香进来,走到最后一排的空位置坐下,梅芸芳的脸当即拉了下来。
跟她说话的家长见她脸色不对,侧头往后一看,见是个十几岁的姑娘,诧异地说:“有点眼生啊,这是来给弟弟妹妹开家长会的吗?”
“什么弟弟妹妹,来给她亲哥拿成绩的。”梅芸芳撇嘴说。
家长诧异:“不是吧,她都这么大了,她哥得二十来岁吧,还念小学?”
“念到小学二年级,成绩太差就没念了,现在不知道哪根筋犯了,又跑过来非要参加什么小学考试,拿什么小学毕业证,你说这是不是闲的?”梅芸芳奚落地说,“回头别考个倒数第一,那才丢人呢!”
那家长附和地笑了笑:“可不是
,这兄妹俩也太胡闹了,家里的大人都不管管吗?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跑来跟一群天天念书的娃娃比,这要是考不及格,多丢人啊。”
“可不是,真不知道他们脑子是怎么想的。连自己的亲爹摔伤了,都不照顾,要自学,念什么书,还跑来考试。难不成,拿了个小学毕业证就能吃公粮?”梅芸芳心里有说不尽的怨言。
今天是陈福香来,她不怕,可劲儿地说那兄妹俩的坏话。她的嗓门不小,引得前后左右的家长,都扭头像看什么稀奇的怪物一样盯着陈福香。
他们要是说自己,陈福香不在意,但他们说哥哥,那不行。
她昂起下巴,鄙夷地看着梅芸芳:“我哥上进,我们家乐意,咱们都分家了,又没吃你们家的大米,关你什么事?你有闲功夫操心我哥的成绩,先管管你儿子吧,你们家陈小鹏肯定没我哥考得好!”
“死丫头,还犟嘴,一点礼貌都没有,我撕烂你的嘴巴。”梅芸芳恶相向胆边生,凶巴巴地站了起来,想给陈福香一点教训,但她还没走近,栗子就从陈福香的膝盖上爬了起来,挥舞着爪子,差点抓到梅芸芳的脸:“吱吱吱……”
梅芸芳吓得赶紧后退一步:“你……你把这只小畜生都带来了。这可是教室,谁允许你带它进来的?”
“畜生怎么啦,总比有的人连畜生都不如的强。”陈福香嘀咕了一句,将栗子放到桌子上,“栗子,跟大家打声招呼!”
栗子坐在破课桌上,桌子有一角瘸了,往后倾斜,它差点摔倒,赶紧一手按住桌面,上身保持不动,另一只手伸了出来,冲前面看热闹的家长和孩子们挥了挥手,特别的威严。
“哇塞,还真听得懂人家,再来一个,再来一个!”孩子们来了兴致,纷纷欢呼。
陈福香嘴角勾着笑,轻轻摸了栗子一下,说:“栗子,把地上的那块砖垫在桌腿下。”
“吱吱吱……”栗子马上灵活地跳到地上,抓起墙角的破砖头,塞到瘸腿桌角下面,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