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笑颜如花地招呼道:“亲家,快进来,辛苦了,喝茶喝茶。”
媒人是本村本队的,已经先到了,也赶紧站了起来。
大家一起把张家人迎进屋,短暂的寒暄过后就是说彩礼的事。
张家老子在肉联厂当杀猪匠,儿子多,都成年了挣的工分多,家里条件好,加之这个小儿子长得不好看,还挑剔,所以结这门亲,他们家彩礼出得不少。
光是钱,张家就拿了三十块,另外还送了六尺布,够陈燕红做一身新衣服,一只公鸡,两斤猪肉,五斤大米,全都是实实在在的好东西。
梅芸芳看得眉开眼笑,一个劲儿地给陈燕红使眼色:“快给你叔和婶倒茶。”
陈燕红满心的不情愿,张老四不但长得丑,而且被父母和上面几个哥哥给惯坏了,好吃懒做,
拈花惹草的,她才不想嫁给这个东西呢!
尤其是今天,在屋子里近距离地看到张老四,看到压在他眼睛上的那颗肉球球,更是觉得恶心。
等她给长辈倒了水,梅芸芳又叫她:“你这孩子怎么害羞得把老四忘了,快给他倒茶。”
陈燕红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拿起水壶走到张老四面前,倾身给他面前的茶碗里倒上水。
刚倒到一半,忽然,她感觉什么东西摸了一下她的屁股。
“啊……”陈燕红惊呼出声,扭头瞪着张老四。
闻声,梅芸芳看过来,不高兴地说:“哎呀,你这孩子怎么毛手毛脚的,连个水都倒不好。”
陈燕红委屈极了,眼泪含在眼眶里,抿了抿唇:“他突然摸我。”
这让几个大人有点不好意思了,还是梅芸芳先反应过来:“好啦,老四这是不小心的,你大惊小怪什么!”
大惊小怪?这是她大惊小怪?
陈燕红气得眼睛都红了,放下水壶,扭头跑回了自己的屋。
梅芸芳无奈地苦笑:“我这闺女啊,从小被我们给惯坏了,脾气大,你们多谅解。”
韩春花瞪了儿子一眼,陪笑道:“是我家老四不对,不小心碰到了燕红,也不晓得跟燕红道歉,这小子就是木讷老实。”
媒人跟着出来打圆场:“可不是,老四这孩子最老实了,他也是无心的,老四,快去给燕红道个歉。”
韩春花也催促。
张老四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嘴角抿起,明明是在笑,却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哦,好的。”
韩春花见他没掉链子,心里舒了一口气,赶紧催他:“快去吧,好好跟燕红说,过一阵子,你们就要成亲了。”
几个大人觉得这个事就这么完美的解决了。
但陈燕红听到外面张老四的敲门声,却浑身发冷。这个东西看自己的眼神分明不怀好意,就跟她在公社遇到的二流子一样,但这样一个人却要成为她的丈夫,以后每天跟她同床共枕,光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呼吸困难。
“燕红,开门,让我进来,我可是你男人,快点。”张老四不耐烦地敲了敲门,嘴里越发不着调。
陈燕红死死咬住下唇,有点庆幸自己进来的时候插上了梢。
“你走
开,我要休息了,你快点滚。”陈燕红只想快点打发走他。
张老四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说:“我也想休息,咱们一起休息呗。”
恶心!陈燕红恼怒地说:“你要再在外面胡说八道,我,我就喊人了。”
“你说你妈是会信你还是信我?”张老三别看一脸木讷,实际上脑子转得很快,早看明白了梅芸芳的态度。
听到这话,陈燕红如坠冰窖,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这不能护着她,反而要把她推出火坑的地方哪是她的家啊?
她哭得不能自已,连张老四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梅芸芳的喊声:“燕红,出来送你叔和婶子,还有老四。”
陈燕红默默装死不作声。她才不要送他们呢!
梅芸芳有点尴尬,叫了两声都没反应,只好说:“这孩子肯定是睡着了,最近她爸摔了,家里地里都要靠她,这孩子从早忙到晚,一直没睡好。”
韩春花眼底闪过一抹不悦,脸上挂着假笑:“那让这孩子好好休息吧,亲家母,我们先走了。”
“诶,慢走,有空过来玩。”梅芸芳亲自把人送出去。
等人一走,她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来,气冲冲地跑到陈燕红的房门前,使劲儿拍打着门:“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呢?客人走,让你出来送客,你都不出来。现在在家里耍脾气,到了婆家也这样,有你好果子吃的!”
陈燕红本来不想理她的,但“婆家”两个字触动了她敏感的神经,她飞快地拉开了门,抹了一把眼泪说:“我不会嫁给张老四的。”
“不嫁?彩礼都收了,不嫁他你要嫁谁?”梅芸芳气得戳她额头。
陈燕红倔强地咬住下唇:“嫁谁都行,总之我就是不嫁给他。婚姻法婚姻自由,禁止包办婚姻,我不同意嫁给他,你赶紧把彩礼退了!”
“嫁谁都行?那你给我找个能给出这么多彩礼的啊?”梅芸芳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我看你是念书念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