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香赶紧保证,还不忘问为什么,“卫东哥,你的伤口就行,我的为什么不行?”
岑卫东轻声说:“我猜测,这跟医者不能自医是一个道理。”
陈福香默念了一下这句话:“也就是说,只有我不能用?”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哥哥肩膀上红肿了,她也能轻而易举给他消肿,解除疲劳,卫东哥的伤也行,唯独她自己没用。
哎,空有宝山不能用,真郁闷。
岑卫东看她嘴巴都撅得能挂油壶了,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别沮丧了,以后不要用这能力了,平平凡凡安安稳稳的也挺好。我给你揉一揉小腿。”
他拿出跌打万花油,倒了一些在手心搓热,然后轻轻地贴到她的腿肚子:“忍着点,有点痛。”
“嗯。”陈福香咬紧了牙齿,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好痛。
两分钟后,她受不了了,眼泪汪汪地说:“卫东哥,不揉了,不揉了,就让它自己好吧。”
“不行,你明天还要上班,要是腿痛,上楼下楼很不方便。再忍一忍,我轻点。”岑卫东也很心疼,恨不得这伤在他自己身上,但不揉不知道要多少天这淤血才能化开,她怎么上班、下班、打饭?
陈福香只好紧紧咬住下唇,闷声说:“你,你要轻点啊。”
“嗯,一会儿就好。”岑卫东加快了手下的速度,力道更轻更快。
还是疼,但比刚才好了一些,陈福香死死咬住下唇,没再喊一声痛。
五分钟后,岑卫东收了手:“好
了……”
他一抬头就看到陈福香哭成了个小花猫一样,脸上都是眼泪和汗水,看来是真的很痛。
他抬起干净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地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儿,声音低柔,像哄小孩子一样:“对不起,都是卫东哥不好,弄疼福香了。你别哭了,看卫东哥给你带什么来了。”
岑卫东起身从门口拿进来一个胀鼓鼓的牛皮纸袋。他刚才听到门里的响声,一时着急,就将袋子放在了门口,忘了拿进来,现在才想起。
“是什么啊?”陈福香的仰起头,巴巴地望着他。
岑卫东把纸袋塞到了她手里:“拿着。”
陈福香低头一看,是两个红色大苹果,像是刚摘下来的,很新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她咽了咽口水,肚子跟着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这声音在寂静地房间里格外响亮,陈福香囧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藏起来。
岑卫东看到她脸蛋通红,一副羞愤欲绝的模样,到嘴边的斥责收了回去,无奈地说:“没吃晚饭?”
陈福香硬着头皮点了一下脑袋,小声说:“我当时觉得不饿,就没去。”
“不饿也多少吃一点,夜晚这么长。”岑卫东很无奈,起身出去,揭开了煤炉子的盖子,将铝皮水壶拿开,铁锅放上去,舀了一瓢洗锅。
几下,他就把锅给洗干净了,然后倒了半锅水,盖上锅盖,走过来,从陈福香手里拿了一个苹果去外面洗干净,然后拿回来塞到她手里:“先吃个苹果垫垫肚子,家里也没什么东西,我给你煮碗面条,你将就着吃吧。”
陈福香确实饿了,她把纸袋里的另外一个苹果递给他:“卫东哥,这个你吃。”
“我吃过了,宿舍里还有,这两个是给你带过来的,吃吧。”岑卫东推辞。
见他这么说,陈福香把袋子放到了桌子上,低头慢慢啃起了苹果,但动作有些小拘束。
岑卫东估摸着是自己盯着,她不自在,便转身,接手了她先前的工作,在报纸上涂一层面糊,再贴到墙上。他比陈福香高了一个头,手臂又长,对陈福香来说有点吃力的墙壁上方,对他来说刚刚好,伸手就能够着。
陈福香羡慕地看着他,长得高就是好。
“卫东哥,你这苹
果是从哪儿来的啊?”
岑卫东一边干活一边回答她:“今天附近有个老农挑了一箩筐苹果来卖给伙食团,我去拿了几个。”
听起来不少,可军营里多少人啊,一人分半个都不够,所以通常都是给伤患和小孩子们。他刚痊愈归队,大家觉得他身体差,就给了他两个,要是以往岑卫东肯定给徐政委的家的皮猴子了。不过想着福香应该没怎么吃过苹果,他就留了下来。
陈福香不了解那边的情况,还以为他真分了好几个,喜滋滋地说:“你们军营附近的村子里还种了苹果啊,等我发了工资,我也去买,哥哥还没吃过苹果呢,等他来,我买给他尝尝。”
“只惦记着你哥哥,卫东哥没份儿啊?”岑卫东半开玩笑地说道。
陈福香摇头:“没啊,我多买几个,卫东哥也有。”
“开玩笑呢,我那儿离得近,想吃我自己去买。”岑卫东贴了三张报纸,水就开了,他赶紧跳下凳子,出去下了二两面条,裹面条的纸里面已经没多少了,下次得带两把面条过来。
大晚上的,家里也没菜,岑卫东也只好给陈福香煎了一个鸡蛋,将面端到她面前:“吃吧,我下得不多,一会儿就要睡了,少吃点。”
“谢谢,卫东哥,你吃了吗?”陈福香拿起筷子拨了拨碗里的面条,没急着下口。
岑卫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