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得美。”任小雨嗔了他一眼,“想结婚,看你表现了。”
其实是她还差一个多月才满18岁,才能领结婚证。在乡下可以不到年龄就办酒,就算结婚了,可城里结婚牵涉到迁户口、分房、工作安排等等,所以通常还是要去扯证。
外面天热,虽然树荫下还好,但公园里树多,蚊子也多,就几分钟,他就被叮了两个包,于伟挠了挠,问道:“小雨,你特意跑过来找我是不是有事?”
提起这个,任小雨就生气:“刚才你姐姐来找我了,说她就是嫁给孙建明了,也不会把工作给我,说我是外人,你说生不生气?”
“她真这么说?难道她改口了?”于伟欣喜地问道。
任小雨白了他一眼:“你听话就听一半啊,你姐说我缠着你,闹得你们家鸡犬不宁,就是有工作给你那个还在上学的妹妹留着,也不给我。我看啊,她就是见不得咱们好。”
于伟安抚地拍了拍她:“你急什么?红雁才14岁,上初二呢,真有工作,她还能不念书了就跟你抢啊?再说,放心吧,还有我妈呢,为了你肚子里的这把尚方宝剑,我妈肯定不会让你没工作的,你说是不是?你以后少出门,免得露馅了,被我爸妈知道就完了。”
得到了他的承诺,任小雨心里才算稍微踏实:“那你回头催催你妈,就说我这里等不了了,这事一天不定下来,我心里一天都不安稳。”
“知道了,只要我姐松口嫁给孙建明就行,其他一切都好办。”于伟信誓旦旦地在任小雨面前保证道。
任小雨睨了他一眼:“最好
这样,你姐也真是的,孙家出手这么大方,她还挑三拣四,也不看看她什么条件。”
“说得这么好听,让你嫁给孙建明,你乐意吗?”于伟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自信满满地说,“哪个女人愿意嫁给一个残废啊。”
任小雨赞同地点头:“也是,我听说孙建明的左眼一直闭着,这里看不到眼珠子的,就一团皮肤粘在上面,他是没眼珠子吗?看起来吓不吓人?”
于伟想了一下:“不知道,他左眼一直闭着,不过你想右边眼睛大睁着,左边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要是早上醒来,睁开眼就看到这个,你说吓不吓人?”
任小雨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捂住了嘴:“天哪,太吓人了,我会吓死的,真的是太恐怖了,难怪他们家都愿意出一个工作指标了,却还是没人愿意嫁给他呢。”
“放心,就算我儿子打光棍,也不会娶你这种无德无能还嘴碎,放下碗就骂娘,还没结婚就跟男人搞在一块儿的东西。”一道冷冰冰的声音从斜侧的大树后面传来。
任小雨和于伟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看到孙母铁青着脸从树后面走出来,后面还跟着于青青和陈福香。
于伟的脸色一刹那变得极其的难看,嗫嚅地张了张嘴:“孙,孙阿姨,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我们没这个意思,我们就是……”
孙母粗暴地打断了他:“不用再说了。”
她的目光从于伟和任小雨身上滑过,眼睛里充满了厌恶,像是在看什么垃圾一样,最后落到于青青身上,神色变得复杂:“你不乐意,可以直说,我们家再不济,也不会强迫别人嫁给我儿子。我相信这世上总有人会看到我们家建明的优点。”
于青青歉疚地说:“对不起,孙阿姨,我们家的破事把你扯了进来。我没跟孙建明同志相处过,不了解他的为人品行,是我肤浅俗气,抱歉。”
她这么说,孙母倒是不好再说什么。孙母早就隐隐察觉到了于青青的不乐意,因为自打相亲后,两个年轻人就没私底下相处过,要不是儿子挺喜欢的,她不会答应这件事。
他们家条件好,虽然孙建明眼睛瞎了一只,但还是有不少家庭困难的姑娘乐意嫁到他们家的。她不
缺儿媳妇,只是想着儿子已经瞎了一只眼睛了,在终身大事上也希望能如他的意,让他开心点。
平心而论,于青青确实不错,长得高挑靓丽,高中毕业有文化,又凭自己的本事进了刺绣厂,家里条件不上不下,普普通通,没多少加成,但也没拖累。
但她再好,看不上她的儿子,在一个母亲眼里,这便是原罪。
孙母没好气地说:“不用说对不起,是我们家没有自知之明。你放心,以后我们再也不会提这事了。”
说完,孙母就气冲冲地走了。
看到这一幕,任小雨绝望了,她死死抓住于伟的手,先前在人背后说小话的底气荡然无存,只剩下慌乱:“怎么办?”
于伟也很慌,他还没参加工作,什么都没有,只能指望父母和兄姐。现在闹了这一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责怪姐姐:“于青青,你疯了,你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你竟然把孙建明的妈妈喊过来偷听我们说话,你脑子呢?”
“我没脑子,你有?没错,是我把人叫过来的,但你要不在背后说人坏话,别人又怎么会听见?要怪就怪你们俩自己,明明惦记着别人的工作,还在背后瞧不起别人,你们凭什么看不起人家?人家再不好,也明明白白地把条件亮了出来,没骗没抢没偷,哪像你们,又哄又骗,什么恶心的手段都能使出来。”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