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了一团乌云,太阳不知被挤到哪个旮旯里了。
现在还是春夏交替之际,又不是夏天,暴雨说来就来,天气变化理应没这么突然才对。
正在岑卫东出神之际,一个饭盒递到了她面前:“吃饭了。”
岑卫东抬头,看到郭若君站在自己面前,递了一个饭盒过来。想到她先前还给福香准备了吃的,岑卫东接过饭盒,动了动干裂的唇说:“谢谢!”
郭若君掏了掏耳朵:“真稀奇啊,你还有跟我说谢谢的这天,换小时候,我肯定万万想不到。”
岑卫东懒得跟她抬杠,捏着饭盒没动,问道:“福香还要再吃点东西吗?”
郭若君无语地看着他:“我给你打的白菜炒肉,这种就算了。她现在消耗大,要吃就得吃那种能快速补充体力,又好消化的。”
“那要吃什么,我去准备。”岑卫东马上请教。
郭若君没理他,上前敲了敲产房门,小护士拉开了门:“郭医生,还有事吗?”
“产妇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郭若君问道。
小护士笑着说:“宫口快全开了,应该很快就会生了,这个产妇算快的了。”
这还叫快吗?都好几个小时了,岑卫东吐了一口浊气,焦虑地望着又重新关上的门。
郭若君退到他身边,劝慰他说:“福香现在的情况良好,宫口开得很快,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生了,目前不用再吃饭了,你赶紧吃吧,回头还要照顾产妇和孩子呢!”
“谢谢。”岑卫东抿了抿唇说。
郭若君将手插在兜里:“行了,听你说一次谢谢是新鲜,你一直道谢
,我不习惯,赶紧吃饭。不用觉得欠我人情,我又不是因为你。”
岑卫东听懂了她的意思,顿了一下说:“一码归一码,今天的情我记下了,但我不会帮你说情的。”
郭若君白了他一眼:“谁让你记人情了?我自己乐意的,关你屁事,我也不要你帮我说情,这是我跟陈阳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那最好不过。”岑卫东说。
郭若君神色自若地说:“不会麻烦你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来,不行是我没本事。你多吃饭,少管闲事。”
岑卫东气笑了,她以为他想管?要不是她死心眼地看上了他大舅子,他才懒得多说一句呢!
两人话不投机,扯了两句,都没了说话的心情,纷纷闭上了嘴。
岑卫东打开饭盒,食不下咽地吃了一口,饭刚放到嘴里还不没来得及咽下去,忽然,产房里传来了陈福香的痛呼声,比先前大多了,一声高过一声。
岑卫东吓得手里的筷子和饭盒啪地掉到了地上,饭菜泼在他的鞋子上,他也无暇他顾,紧张地跑到产房门口:“福香,福香她怎么了?”
郭若君上前把他拉了回来:“应该是要开始生了,你别过去添乱了,耐心地等吧。”
“什么叫才开始?那前面几个小时干嘛去了?”岑卫东焦虑不已,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怎么办?到底还要多久?”
郭若君被他绕得头晕:“你坐一会儿,生孩子没那么快。”
“没那么快是什么意思?到底要多久?”岑卫东怕打扰产房里的医生和护士,只能逮着郭若君问。
郭若君很无奈:“每个女人生孩子的时间都不一定,第一胎大部分人都会难一些,从几个小时到十几个小时,甚至几十个小时不等。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这个谁说得清楚?”
“几十个小时?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岑卫东很暴躁。
郭若君翻了个白眼:“这种是极少数。你当生孩子那么容易?真这么容易,怎么有老话说,女人生孩子就跟闯鬼门关一样?”
岑卫东的脸色更不好了。他不想跟郭若君说话了。
郭若君可能也意识到这话吓到了他,改了口说:“没那么严重,现在医术在进步,实在生不下来
还能剖腹产,不会有事的。”
“我谢谢你啊,你能闭嘴吗?”岑卫东现在一点都不想听她的“安慰”。
郭若君摸了摸鼻子,不理解他又怎么了。她说的都是实话啊,女人生孩子本来就很不易,尤其是难产,要搁几十年前,那简直是九死一生的事,不过现在有了剖腹产,只要及时送到医院,绝大部分都能母子母女平安。
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去找扫帚把地上的饭扫走了,然后回来站在一边跟岑卫东一起等着。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里面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岑卫东不安地看着紧闭的产房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忽地天外下起了雨,这雨来得非常急,前一刻还风平浪静,下一秒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打在窗户上,噼里啪啦作响。
“怎么下雨了?”郭若君蹙眉。
原先还很暴躁的岑卫东却突然转身,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将手伸了出去,停顿几秒,缩了回来,然后重新走会产房前,笃定地说:“马上就要生了!”
郭若君被他这神神叨叨的奇怪行为给搞糊涂了,怕他是急傻了眼,劝道:“这才刚开始一会儿呢,你别急,应该快了,再等……”
话未说完,产房里就传来了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