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让小李去买。”
陈阳给他出主意:“买27号之前的吧,早点走。”
岑卫东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陈阳不大想拿这个事来烦他,也不想将自
己家的丑事抖落出来,但又想着岑卫东是在大榆村住过好几个月的,他家什么情况,岑卫东完全清楚,没必要瞒着,索性说了实话。
“陈老三买了25号的票,27号就会到兰市。”
岑卫东挑眉:“他一个人?他过来找你?”
最难以启齿的话都说出来了,陈阳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了:“今天我收到了大根叔给我发来的电报。他还带着梅芸芳和陈小鹏三个人一起过来,其实他早就想来找我了,只是大根叔一直跟他说我没钱,闫部长那边也压着不让村里给他开证明,他才一直没来。不过今年他运气不好,秋天的时候,上山捡柴,摔了一跤,现在彻底瘸了一条腿,养好了,右腿也不能走路了。”
以前陈老三的右腿就有点毛病了,这次又摔伤了,彻底没得治了。他们两口子工分本来就不多,他这一摔,治病又花了不少钱,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彻底被掏空。
眼看过年都没啥吃的,这下他又想起了自己还有个在外面当兵的儿子了。别人家的儿子出去当兵,票和钱每个月都寄回来,他儿子出去两三年了,杳无音讯,连封信都没有。
陈老三忍无可忍,眼看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所以又想到了这个儿子。不顾村干部的劝阻,回去找梅芸芳的娘家借了三十块钱,作为路费,准备来兰市找儿子。
“我马上就要走了,他们过来注定要扑空。我怕找不到我,他们就赖上你们了,正好你们要回首都过年,赶紧走,让他们扑个空,肉疼肉疼。”陈阳冷漠地说。
他是一点都不同情陈老三。父亲的责任没尽到一分,现在有点事就想起他这个儿子了。光想着儿子在外面当兵挣钱了,不想想儿子穷得一把年纪了连对象都不敢说。
其实陈老三之所以过来,也有他纵容的原因,是他写信让大根叔找陈支书给陈老三开证明的。他想让陈老三亲眼来看到他已经走了,免得等他走了之后,陈老三再过来,缠上福香。
岑卫东找出了重点:“他不知道我跟福香结婚的事吧?”
“不知道,闫部长、大根叔那里,我都没说。”陈阳早防着这一点。
岑卫东略一思索后说:“我明天去刺绣厂那边,透个口风,福
香要去首都了,不回来了。”
陈阳想了一下,赞许地说:“你这办法不错。他找不到我,肯定会去刺绣厂找福香的。”
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不用给父母养老,但陈老三真的惨兮兮地找上门,连回去的路费都没有,陈福香也不可能不管他,否则舆论都会压死她。但管吧,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陈老三他们吃一次教训,这回找儿子血亏了,他下次就不敢轻易再进城找人了。
两人在饭桌上商量好了这事,第二天就分头行动了。
陈福香也忙了起来,因为陈阳要走了,还是去最艰苦的地方,想想她就心疼。她现在也做不了别的,就想在他走之前给他多准备点东西。
穿在里面的衣服、裤子,还有袜子、鞋垫这些都要多准备一些,好在这些东西,她以前给岑卫东准备了不少,还没穿的可以先给陈阳带走,两人身高差不多,可以将就穿。
除了穿的,还有吃的,上次村子里死了一头牛,她去买了两斤牛肉,本来熏好了,打算过年的时候吃的。现在他们要回首都过年,陈阳也要走了,陈福香便将牛肉做成了牛肉干,又准备了一些腊肠、腊肉一柄装好,收拾了满满一大袋子给陈阳送去,让他在路上吃,带到西南去吃。
送走陈阳后,他们也启程前往首都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岑卫东让小李买的票刚好是27号的。他们前脚一走,陈老三一家后脚就到兰市了,双方完美地在火车站错过了。
陈老三一家三口下了火车,局促不安地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就连在村子里泼辣的梅芸芳进了城也有些畏畏缩缩。
“去哪里啊?他爸?”梅芸芳问陈老三拿主意。
陈老三其实心里也没底:“找个人问问吧,我看他大根叔收到的信上的地址是兰市陆军学院,陈阳应该在那儿吧。”
提起这个,陈老三既自豪又愤怒。
自豪的是儿子竟然能去军校进修,愤怒的是,这么光宗耀祖的事,那小子竟然没写信回家吱一声,要不是陈大根说漏嘴了,他还要一直被蒙在鼓里。
三人提着行李一路打听,总算在天黑之前,找到了兰市陆军学院。看着学校巍峨的大门,还有站
在门口那个笔挺的军装小伙子,三人都有些怵。
倒是陈小鹏艳羡地望着站岗小伙子那身军大衣:“肯定很暖和,爸,待会儿你让哥把他的军装匀一件给我吧。”
穿着这个出去肯定很拉风。
“诶,待会儿我跟阳阳说说。”陈老三一口答应了。
陈小鹏还不满足,又说:“爸,我也想来这里上学,以后当大官,给咱们家光宗耀祖。”
这可说到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