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子里,气得眼眶通红,“你今晚太伤害爸爸了,你得听我的,回去就跟爸爸和那几位客人道歉,听到没有?”
宁宵妤正盯着右上角的悬浮球看。
车内光线不好,看不清楚,只能确定崩坏值入账仍在三不五时的弹出来。
一心两用,回应宁欢笙的话也不怎么走心:“你和妈妈,还有姥爷,都这么无脑信任陈乘风?”
“我们是一家人,当然要互相信任啊!”宁欢笙理直气壮的答了一句,又忽然反应过来,“妹妹!你怎么能直呼爸爸大名?你这样,妈妈也会生气的!”
宁宵妤嘴角微抽。
宁欢笙,宁轻澜,这俩一个比一个难带动。
宁欢笙只是傻,出了事还知道顽强求生,宁轻澜却是倔,那是要一跃解千愁,扔下烂摊子不管不顾的狠人。
偏偏这俩人是重要角色,所有决定最终都会连累自己。
不过,虽被迫跟她们绑在一条船上,宁宵妤却也不慌。
什么‘改变一个人的本性比登天还难’?要她看,就是这俩人这些年过得太舒坦了!年轻人的时候,哪个没有血性,进入社会打滚几年,亏吃的多了,自然都学会圆滑和保护自身利益了。
身为穿书者,宁宵妤对宁轻澜、宁欢笙这对恋爱脑和傻白甜的亲人组合并没什么感情。
要宁宵妤一个人累死累活玩命逆风反杀带飞她们,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今天这一把赚到了启动资金后,宁家这母女俩一个都别想跑,通通得努力崩人设、赚崩坏值去。
至于如何让她们改了性子么……宁宵妤看着仍不时入账的崩坏值,唇角微翘。
作为一名成功企业的老板,职场怎么用人,及如何利益最大化,她可是极擅长的。
与此同时,在后面的红色路虎上。
“呜呜呜……爸爸,奶奶,宁宵妤今天都是算计好的!”陈美妍被气哭,妆都花了,“白天试礼服时她就不对劲了,一会儿嘲讽我没穿过高定,一会儿拦着不让奶奶刷卡,害我没准备充分就仓促参加了宴会……这就算了,还在今天这种场合当众大闹,连爸爸的脸都被丢光了!”
“真是太不像话了,哪家女儿敢当众说父亲的不是?宁宵妤以前也不是这样啊,怎么跟得了失心疯似的……”孙虹娜说着说着,忽然猛一拍大腿,“对!这丫头肯定精神不对劲了,要我说,乘风你也别心软,反正宁家也没几天好日子了,以后怎么着都是我们说了算!等她后悔回来指望陈家,就直接绑了送精神病院去!”
陈美妍哭声立马止住,疯狂心动。
“这不太合适吧。”岳香冬温温柔柔的接话。
陈美妍噘着嘴刚要反驳,便见她轻笑着继续道:“宁家这一倒,立马就是如山的负债,她姓宁,躲到精神病院去,可怎么跟债主交待啊?那不是逃脱债务责任吗?”
“是啊,奶奶跟妹妹还是想象力太贫瘠了。”陈天眷轻浮地哼了声,“进精神病院太便宜她了!”
那些债主可都不是好惹的茬儿,一个没人庇护,还偏偏很有姿色的女孩子,多的是法子让她跌入泥里,生不如死。
陈乘风对这一切不予置评,面无表情地擦着眼镜,对身边人算计宁宵妤的商讨置若罔闻。
“回去后,你们应付宁家人,我跟王总线上沟通一下原定的单子。”
“谢谢爸!”陈天眷精神一震。
那是早就说好了要在今晚宴会上给他敲定的单子,前期花费了大量精力,可不是宁宵妤能轻易搅合的。
车子没有去往孙虹娜住的别墅,而是驶向了宁轻澜婚后位于市区的住房,是一处比前者居所地段更好、闹中取静的澜湾庄园别墅。
在名流宴会上闹出这么大乱子,一行人还没到家,宁轻澜就已经听到事情的全部经过了。
宁宵妤下车时,一眼便见宽檐下的主厅门前,一道高挑纤瘦的身影立在灯光下。
宁轻澜穿着浅蓝色的高定礼裙,长发黑滑顺直,眉眼清透,明明两个女儿都二十多了,可她的状态好得也像二十几岁似的,站在宁欢笙、宁宵妤身边,根本不像妈妈,倒像姐姐。
比起看着温婉的岳香冬,宁轻澜的美更加孤高,如雪中寒月。
后头的几辆车子依次开门,陈乘风、孙虹娜下车之后,岳香冬、陈美妍、陈天眷三个不速之客依次跟上。
“吴妈,带笑笑回房间去。”宁轻澜不轻不淡地吩咐了句,直接越过宁宵妤,浅笑迎向岳香冬,“岳经理,又见面了。”
陈乘风已脱了西装外套,虽仍穿着脏污的衬衫,脸上顶着被玻璃划出的伤痕,却已恢复了往常的气定神闲。
他面色如常地对宁轻澜道:“轻澜,我回书房开个紧急会议处,岳总交给你招待了。”
“妹妹你看,妈妈是认识岳阿姨的!他们怎么可能像你听信的那样,跟爸爸有那种关系呢?”
宁宵妤身边,宁欢笙迫不及待的小声道:“你快去道个歉吧,只要大家不计较,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