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会严重影响牲畜的商用价值,更不要提传染给人的可怕后果了。
林雪君忙安抚大队长,病菌不耐热,60度30分钟就能晚上杀死了,阳光直射下1个小时就死了。
所以接下来做好棚圈消毒,给所有牛羊晒好太阳就行。
这几只病畜数量少,所以宰杀时注意防疫,之后高温烹煮,还是有可以食用的。宰杀处理后,仍可以提交场部作为牧业成果计数。
…
检疫工作安排完毕,林雪君才松口气。
这时候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兽医卫生员的工资比牧民高了,劳动密度真的太大了。
昨天晚上一位户主说的干吃不长肉的牛,林雪君初步判定是肚子里有虫,因为母牛正揣着牛犊,只得先吃些温和的驱虫中药,场部的驱虫药粉得等母牛产犊后才能吃。
另一头打喷嚏的小牛,也被判定为肚子里有虫,肺吸虫。阿木古楞骑在木棚架上压按住小牛,另一个大汉摆开小牛的嘴,林雪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它灌了驱虫药汤。
如此这般,将那些留下来的状况不佳的牲畜们一个一个地深入检查和处理,跟打仗一样。
等他们从牛棚里出来时,各个裤腿上都沾了牛粪,身上脸上也全是草屑和泥土,狼狈不堪。
阿木古楞还有心思认真表态:“你比我更狼狈。”
“半斤八两!”林雪君伸手沾了牛食槽里的糠,在阿木古楞颧骨上一抹,随即哈哈笑道:“现在你比我更狼狈了。”
“……”阿木古楞撅起嘴,簇起眉,不想搭理她了。
林雪君却在他身后笑得更大声,真是可恶。
拐到一处雪又厚又白的地方,阿木古楞忽然转身抓住了林雪君的手腕,小小的个子,力气却极大。
林雪君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只觉腿上被划拉了下,接着便是天旋地转,人已倒在雪堆里了。
“喂!你的拳脚怎么可以对着自己同志?”林雪君挣扎着想从雪堆里站起来,可是雪又松又厚,她扑腾两下,像在雪堆里仰泳一样。
阿木古楞终于不噘嘴了,他噗一声,接着自己直挺挺趴在她身边,在雪堆里压出个人形。
见他也‘有难同当’了,林雪君才没继续叫嚷。她坐在雪中,扬起散雪往阿木古楞身上埋,以报自己被绊倒之仇。
阿木古楞混不在意她扬过来的那点雪,爬起来后,他跪在雪堆里捧起雪搓洗脸和衣服。很快,他脸上身上的草屑赃污就被洗干净了。转过头,男孩子朝林雪君一呲牙:
“还是你更狼狈。”
林雪君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哈哈笑,随即一翻身,也学着他的样子跪在雪地里洗脸。
路过的铲雪大叔瞧见他们两个在这里玩,举起铁锹扬了两铲子雪洒向他们头顶。
于是,林雪君洗完脸一抬头,就见飞舞的晶莹雪沫只在他们头顶翩飞。她觉得自己像是住在水晶球里的童话人物,不知是谁拿起水晶球摇一摇,她的头顶便开始下雪了。
雪花落在帽子上、围脖上、肩膀上,还有睫毛上。
她转头看向同样被披洒了一身雪花的阿木古楞,呲起牙:“一点也不狼狈。”
………
忙忙又碌碌,林雪君觉得自己已经干了一万件事,可一看时间,才十一点。
居然还没到吃午饭的时间,早起也太充实了吧。
简直充实过了头。
她只得又带阿木古楞去整理从仓库里领出来的药品,在大量药材等杂物中,她发现了一大批疫苗和针管等器具。
问过仓库保管员才知道,这是场部前阵子运过来,给新生羊羔准备的。说是药先送到,之后所有冬羔都下生后,场部会从第一大队开始安排兽医卫生员过来给羊羔们打疫苗。
林雪君便再次跑去找大队长,商定了晚上牲畜们回棚后,她给半个月龄的羊羔接种疫苗,趁转场前把疫苗打完,这样大队转场时就不用带着这匹又重又珍贵的疫苗一起去春牧场了。
确定好这事,林雪君带着阿木古楞把所有疫苗都搬到了大队长家。
棚圈里冷,疫苗会被冻裂冻坏,所以都先放在大队长家。到时候小羊羔放牧回来,直接赶到大队长家院外,挨个排队到大队长家仓房里打针。
大队长喊了几个汉子过来帮他收拾仓房,摆出人可以坐的位置、可以绑住小羊羔的大桌子、能放针管药剂的桌案等等。
接着又把院子清理出来,劈好柴堆好,等到了晚上直接在院子里点个篝火取暖,这样牛羊和人都不会冻着,药剂也不会冻坏。
如此忙忙活活,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再看表,已是13点多。
大队长瞧了瞧累傻的阿木古楞和林雪君,这俩孩子,一个13岁一个16,一个是孤儿,一个是孤身从北京跑过来支队的。
到吃饭时间,他俩都没地方去。
蒙古族牧民们都在家里吃砖茶泡饼配所剩不多的奶豆腐一类奶制品,汉族的回家了则有母亲或媳妇做好的酸菜炖粉条一类吃食。
难道让两个孩子去大食堂吗?
放牧的白天,大食堂都不开灶的,只有硬饼子窝窝头卖……
这么一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