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月走出的场家结界之前,将那一身不方便行动的十二单和服和昂贵的账单一起留在了宅院中。
只是之前醉月掌心被灼伤的时候,有一滴充斥灵力的血滴在了那件十二单最外面的唐衣之上……
所以,之后的场家的人们在走廊上行走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发现一件生了灵力的和服在的场家曲曲折折的长廊上飘来飘去。
相信帮忙付了账单的的场静司,一定会为此感到物超所值。
走出的场家的醉月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掌心,之前被的场一门符咒灼伤的掌心还留有烧灼的难看痕迹,在旁边白皙皮肤的衬映下显得格外醒目。
这是醉月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遇到这么厉害的符咒。
和破茧而出时身体的疼痛相比,这么一点烧灼的伤势对醉月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如果是普通的灼伤,那伤口只需要数秒的时间就可以完全愈合。
可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醉月掌心处的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灼伤的痕迹却消退得十分缓慢,可能要到今日盈月升起后才能得以恢复。
“没有想到这个世界还存有这种强大的符咒。”看着正在以缓慢速度愈合的掌心,醉月轻喃了一句。
符咒中蕴含着的灵力与的场静司不同,的场家也没有能够制作出这种等级符咒的存在。
作为除妖名门的的场家,倒真还有几分底蕴,藏着些压箱底的底牌。
醉月的确轻敌了。
这个世界的灵力似乎一直在衰败,天生拥有灵力的人类越来越稀少,成为除妖人的更少。很多曾经辉煌过的除妖人家族,甚至会因为后代没有灵力,家族中没有人能看到妖怪而放弃以此谋生。
甚至连能让醉月看得上的大妖怪,在这个世界似乎都少之又少。
在这样除妖人衰败的时代,醉月看不到威胁。
再加上每次拜访的场家,的场静司都会赠予醉月一件信物,所以醉月松懈地从他手中接过了那根藏有符咒的蝴蝶发簪。
若是符咒在醉月接过的一瞬间起作用,又或者醉月没有因中途发现不对劲而收手,那就算以他的能力不会因为符咒而被迫成为式神,必然也会承受比现在更严重的伤势。
“人类,真是不得不防备。”醉月倒是开始怀念八年前遇到的孩子,那个名叫夏目贵志的可爱孙辈。
在那之后,醉月极少再遇到那样纯粹的孩子。
把十二单留在了宅院后,醉月穿着一件黑色底有着红色蝴蝶绘羽的和服走了出来,不断从滑下肩膀露出锁骨处的低肩领口以及腰前束着的红色蝴蝶结,模样与他刚刚破茧来到这个世界时的穿着有几分相似,也是醉月最习惯的款式。
他喜欢在人类和妖怪面前模糊性别,不过如今这个时代的女子装束终究还是让醉月喜欢不起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场静司会拒绝!”
走出的场家宅院的结界后没多久,醉月就听到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声音被刻意地压低过,还有几个式神在附近游荡,像是在帮忙望风。
醉月就这么站在树林外,不同于人类的听觉将树林中的声音收入耳中。
似乎是有人在通电话。
“这很奇怪,按理说的场家从上任当家开始就四处寻找大妖怪的踪影,他们想要将强大的大妖怪收为式神的心思毫不掩饰地摆在脸上。”
“可为什么这次会拒绝我们提供的大妖怪资料?”男性的声音里满是迷惑。
“那个被封印起来的大妖怪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本以为会是一个最佳的诱饵,没有想到的场家那小子竟然不上当!”
说话人一声轻叹:“我们一族被的场家压制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族内出现了天赋和灵力能媲美的场家那小子的除妖人,难道还要当被他们使唤的小喽啰?”
“如果继续这么被压制着,继续被的场静司那个后辈踩在头上,还不如就这么彻底翻脸!”
“好,我知道我应该冷静。”说话人继续压低声音,“我已经找人将大妖怪的资料送到的场静司手上,接下来就是在封印处做手脚。”
“没错,封印处就在镇上那所高中附近。”
“普通人太密集?无所谓,反正我们要做的只是让那个东西破封后去攻击的场静司,我们做好两手准备就一定能收渔翁之利。就算普通人出了什么事,那也是妖怪和的场家所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就这样吧。”
“我倒要看看,等的场家没了的场静司,还剩下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
树林里的说话声渐渐消失,守在附近的式神也很快离开。
回忆刚才那个人说的话,醉月猜测对方应该来自的场家之下的某个除妖人家族,因为不服气来自的场家的“压榨”,再加上这个小家族里可能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天才……
所以他们想要干掉的场一门现任当家的场静司,想要让自己的家族打个翻身仗。
至于这群除妖人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办法,就是引诱的场静司去某个大妖怪的封印处,通过暗中动手脚来让妖怪和的场静司互相牵制,再以螳螂捕蝉故事中黄雀的身份登场,竭尽全力杀死的场静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