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何楚桃会这么说,徐常胜微愣后道,“没事,离下工时间还早,没这么快回。”
何楚桃仍有些犹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昨天才闹了不愉快,下定那么大的事,她都没来,可想而知,对自己意见有多大。
倒不是她胆小,就是想着没两天就摆酒了,能安生就尽量安生,她可不想让未来婆婆找晦气,闹笑话。
“咋的,丑媳妇怕见公婆?”邵兵调笑,“再两天你可就住他家去了,这么着可不行啊。”
“对呀,桃子,你跟我妈以后就得在一个屋檐下过活,见面的次数多着呢,总不能都躲着。”
徐常胜开始担心,婚后若他去了部队,剩何楚桃一个人在家,不知道会怎么样。
真愁人,闯过了情敌关,可不能败在自家亲妈手里。
“放心,昨天我爸知道后,把她好一顿说,可不敢再闹。”知道何楚桃心里别扭,徐常胜宽慰。
何楚桃想想也是,自己又没做错,她妈做出那种事,该是她躲自己才对,要是再找茬,就更没理,不怕传出去让大家知道。
“走吧走吧,赶紧的。”
想明白后,何楚桃领先走。他也挺期待去徐常胜家,看看自己婚后住的地方。
以前小的时候,还经常去他家玩,后来大了,徐常胜又去了部队,去的次数少了许多,尤其是这两年,喜欢方文辉后,就更不好意思去了。
抬脚迈过门槛的一刻,何楚桃心里生出莫名的激动。
昨天叫人时在门口站了站不算,她可是有几十年没来了。
走进院子,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黄泥垒的土胚房和自家差不多,就是面积稍大些,里面格局都一样。
走进堂屋,徐常胜指了指,“左边两间我爸妈和哥嫂住,右边两件我和我姐的,我姐嫁出去难得回来,现在给狗子住。”
“狗子现在都一个人住了?”
何楚桃很新奇,八岁这年纪,许多还都跟爸妈睡,看不出来,狗子还挺独立。
当然,也得益于徐常胜家人口不多,能空出房间来,这要换成其他家兄弟姐妹多的,想独立都没地方。
徐常胜的房间是右边最外间,推门进去,房间很大,里面摆着许多家具,床、写字台、桌椅、大衣柜、高低柜、五斗柜、床头柜,齐全得很。
何楚桃仔细看了看,大半面上锃亮,一看就是新买的,旧的可没几样,可以想象,在这之前,房间有多冷清。
“哇,这小子可以啊,这么多物件,我数数,‘36条腿’有的吧。”
身后传来一声惊叹,后进的邵兵见屋里东西多,扯着玩笑,当真数起来。
“36条腿”是时下结婚准备结婚家具实兴的叫法,一整套家具配齐全,数腿有36条,这还是按单个床头柜算,要两个床头柜,就是“40条腿”。
徐常胜不理会邵兵调侃,转而问何楚桃,“桃子,你看看,这些够不,有啥缺的我再去买。”
何楚桃忙摇头,“够了,够了,比我想的还多呢。”
这年头乡下人要求没这么多,徐常胜这手笔是按着城里人最高要求配备的,毫不夸张地说,这在整个徐家大队,都是头一份。、
“这大衣柜不错,中间有这么大面镜子。”
邵兵站在衣柜前照镜子,左看右看,还挺胸拉了拉衣服下摆,“等我结婚了,也得买这么个柜子,这镜子照得痛快。”
何楚桃看了看,土黄色衣柜,三开门,中间镜子,两面各装了装饰画,是时下最流行的款。不过,在她眼里,却土得掉渣。
“你个大男人臭美个啥?”见何楚桃在看衣柜,徐常胜一把将邵兵拍开,“来,桃子,你来照照。”
何楚桃对镜子并不感冒,但见徐常胜一副热切样,应声上前。
别说重生后,家里那小镜子光照张脸,还没照过全身呢,这会儿乍一看,竟觉得镜子里的人熟悉又陌生。
脑海中隐约浮现几十年后的自己,暗叹,镜子里的人还这样年轻,真好。
“常胜哥,你也来照。”何楚桃扯徐常胜的手臂,将他拉到身边,镜子很大,两人并肩正好。
镜子中的何楚桃矮了徐常胜整一个头,照着照着,两人相视而笑。
此时无声胜有声,可惜,边上有个大灯泡。
“哎呀,你俩能不能注意点,别放电了,我可受不了。”邵兵边说,边抖起肩膀来。
徐常胜麦色的脸上,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见邵兵耍宝,抬腿屁股一脚,“去你的,咋没电死你呢。”
何楚桃捂嘴笑,见两人笑闹,也不闲着,研究起家具的摆放位置来。
她琢磨着,要按她的喜好,这位置还需要再调。
正好,有邵兵在,这么好的帮手,不用白不用。
于是,由何楚桃指挥,徐常胜和邵兵做苦力,把屋里的家具重新放。
邵兵本以为,不过是抬放,费不了什么劲,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干。
哪知道,何楚桃要求高,想法多,光一个斗柜,就在屋子的东南西北角放了个遍,更别说还有其它,几圈下来,可是把他折腾地够呛。
等最终拍板,邵兵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