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看那雪亮的刀,马上就要劈中自己的时候,反而十分冷静。
她不怕死,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只是心中有点遗憾,自己还没有彻底脱离开沈家,恐怕死了,灵魂也要被束缚在沈家了吧!
更遗憾的是,给沈家人下的毒,还没有到毒发的时候……
可那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林晚意却听到了一声男子的惨叫声!
原来是那个戴黑鹰面具男人,握着刀的手腕竟然被齐腕砍断,他捧着断腕痛苦不已。
而一袭墨色锦袍,戴着红狐狸面具的男人,一手揽着林晚意的腰,带着她转了一个圈!
如此大庭广众之下,一般女子第一个反应,都应该是推开抱住自己的男子,毕竟此举实在是孟浪。
可闻着那熟悉的檀香,林晚意目光落在男人握剑的手腕上,上面果然戴了一串熟悉的佛珠!
所以,林晚意在推开男人跟抱紧男人之间,果断地选择了后者!
她反手搂住男人的腰,把巴掌大的小脸,都埋入到他的怀中!
动作一气呵成!
宴辞笑了一下。
他知道林晚意认出了自己,而对方的聪慧以及在认出自己后的选择,瞬间取悦了他。
宴辞伸手揽住对方的细腰,在对方攻击过来的时候,游刃有余地攻了过去。
瞬间鲜血四溢,两个人的衣袂却在旋转中,纠缠在了一起。
等到砍倒了围攻的几人后,宴辞踩着一个人的后背,抱着怀中佳人飞跃而去。
那几个匪人,还欲提刀追上去,下一刻,一群身穿红黑锦服的人瞬间从四处跳了出来,很快拦住了那几个匪人,没过多久,就将他们束手就擒!
而本来担心得脸色煞白的茯苓,见到了都督身边的血衣卫,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好都督来了,如果小姐出事的话,她难辞其咎!
林晚意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宴辞抱到了一辆马车上。
马车很大很宽敞,上面的软塌十分舒服,可以容纳四五个人躺着,旁边案几上还摆着美酒佳肴。
宴辞可真会享受!
只是这样冷不丁地再次跟宴辞单独相处,林晚意下意识绷直了腰,整个人都紧张起来,一脸戒备。
她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对着宴辞福了福身,“多谢宴都督救命之恩。”
一边道谢,她一边往马车的门口处挪,好像下一刻就要跳下去的样子。
宴辞看着她这个小模样,嘴角漾起一抹玩味笑意,“既然是救命之恩,那夫人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
宴辞又逗弄她!
林晚意耳根发烫,心中又恼羞又无奈,抬起头来,却看到宴辞摘掉面具,靠坐在那,一条大长腿支棱着。
他笑道:“如果夫人不想以身相许,帮我按按腿可好?”
林晚意并不想给他按腿,但却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力,毕竟对方刚刚还救了自己。
但一想到宴辞竟然帮了沈愈白,她心头又梗着闷气。
所以她抿着小嘴,十分用力地按着宴辞腿上的穴位,让他怎么疼怎么来!
这点疼倒不至于让宴辞变脸色,但他能够感觉到林晚意心中带着一股子怨气。
他眸光暗了暗,下一刻就拽住林晚意的胳膊,让她整个人跌坐在他的腿上!
林晚意被惊了一下,下意识地就要拿银针去扎他,但宴辞的动作更快,他直接扣住她的手,然后把她藏在袖口的银针抽了出来,随意一甩。
那三根银针直接没入了旁边的横木上!
他脸上的笑意,危险又玩味。
“夫人,你这些小把戏,留着对沈家人用就好,对本都督不管用。”
知道宴辞又开始逗弄自己,林晚意也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她郁闷地说道:“我知道做什么都是无用,就比如都督明明答应我,不会帮沈愈白,却还是为他在大理寺谋了职位,我还能够如何?”
宴辞听后,恍然大悟。
他伸手勾起林晚意的下巴,看着她漂亮的小脸上,满是郁结,笑着说道:“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婠婠可曾听说过请君入瓮?”
林晚意疑惑,“以牙还牙?”
她还是不懂,如果宴辞真的要对沈愈白用以牙还牙的法子,难道不该也送给沈愈白一个女人么?
宴辞的手指,轻轻地抚过林晚意的唇瓣,拇指上磨出的茧子,跟娇软的唇瓣碰撞到一起,泛起了麻麻酥酥的感觉。
让林晚意忍不住想起来两人之前的几次荒唐。
她躲闪着宴辞那幽深如寒潭般的目光,却是这个动作,惹得宴辞的眸光愈发微暗。
他轻声道:“朝堂之事,我不欲与你多说,你只要知道,在你还没有跟沈愈白和离之前,我不会让他好过。”
林晚意眸子一顿,抬起头来,还欲再问什么。
但宴辞炙热的吻却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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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水边的惊乱,立刻将在酒楼上谈笑风生的沈愈白等人惊动,再听说人报,是李娆落了水,而人多太乱,竟然让人群把林晚意不知道挤到哪里去了。
沈愈白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