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静默不语,两人一高一低,夏油杰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企图从这一位几乎已经等同于步入绝境的年轻警察脸上窥见什么东西。
“波本。”夏油杰说出了这个代号,“我听说你是近些年来组织里最快得到代号的新人。我翻阅了你在东欧和贝尔摩德一起行动的那次任务记录,说实话,我认为你是个非常懂得取舍的人。”
“所以你刚才问我为什么在这里,那当然是因为我目前什么都不需要去做。”
他俯下身,轻声道:“你没有意识到吗?对于我们所有人来说,朗姆交出脑脊液的那一刻,将会成为杀死那位先生的最佳时机。”
“不论是朗姆、还是警察,都在等着这一次机会。你大可以选择和我一样静观其变,等到脑脊液被取出之后,看着三方混战,再去做出选择。”
“虽然我听说——”
夏油杰轻笑一声。
“你们曾经在警校的关系还算不错?”
……
降谷零凝视着夏油杰离开房间的背影,直到人消失不见,脸上的平静这才终于彻底被打破。
他急促地呼吸了几下,目光缓缓移向了一旁半开的窗子。
……
“他走了。”
楼下,夏油杰斜靠在墙边,抱胸看着正坐在沙发上的青年。
鸣海光低垂着眸,望着茶几上那杯已经凉透了的茶水,目光愈渐出神。
半晌,他开口道:
“……出发吧。”
******
或许是前段时间的爆炸案对于教会的影响实在颇大,秋山亚衣生怕自己的事情牵连那些无辜的教徒,早早就给教会放了假。
日头偏西,秋山亚衣所住的院子这才终于迎来了今天的第一位拜访者。
声称是来自于米花福利院的老妇人替院长送来了礼物。
秋山亚衣非常热情地接待了对方,暗地里将院子里里外外调查过一边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也闻风赶到了专门用于接待客人的茶室。
松田阵平推开门的刹那,秋山亚衣正在为客人泡着茶。这个还没有上高中的女孩在面对外客时展现出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沉稳与安静。
即使她看不见,却能有条不紊地将每一件事情都做妥帖。
老妇人接过秋山亚衣的热茶,笑容很是和软。
根据秋山亚衣自己所说,在她年少时,曾经有过一段离家出走而被福利院收留的经历,当时照顾她的人正是今天前来拜访的这位老妇人。后来她被生父找到接回家,也并没有和对方断了联系。
“我知道,最近教会的事情比较多,但是这件事情,我实在不知道该拜托谁去帮我调查。”
老妇人端坐在屋子里,手里捂着温热的杯壁,面色忧虑。
“思来想去,也只有来找亚衣你了。”
说完,她从皮夹中抽出了两张早已经准备好的照片,放在了众人的面前。
“大约一周前,福利院里丢失了两个男孩,亚衣,他们和你的年龄相仿,是从出生后不久就在福利院里长大的孩子,但我怀疑,他们的失踪可能是人为的。”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相互对视了一眼,萩原研二率先开口道:“您的意思是,您认为福利院两个失踪的孩子,其实是被人绑架了?如果这样的话,那为什么不直接报警呢?”
“因为他们留下了‘我要离开福利院’这样类似字样的纸条,我确认过了,确实是他们本人的笔记没有错,我担心有这样的东西在,警方不会随便受理我的报案。而且,在那两个孩子失踪之前,他们刚刚递交了入学申请,如果阴差阳错把事情闹大……我害怕这中
间有什么误会,会害得他们阴差阳错丢掉上学的机会。”
老妇人迟疑了片刻,解释道:“那两个孩子失踪前后我正好回了一趟老家,福利院的野间院长告诉我,是因为那两个孩子做错了事情被惩罚气不过,才自己偷偷跑掉的。可是,那两个孩子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无论性格还是人品都是没得说的,即使犯了一些小错误,也不会轻易就离开福利院。”
“更何况,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东西都不拿,甚至穿着福利院统一发的睡衣离家出走的孩子。”说到这里,老妇人无声地擦了擦眼泪,“我查过了福利院门口的监控,甚至怀疑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家里,可是那样的话,这两个孩子又能去哪了呢?我实在是没有了主意,只好过来找亚衣你帮忙。”
萩原研二沉吟了片刻:“那有没有可能,是福利院的其他人在撒谎?”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老妇人摇了摇头,苦笑道:“两位先生可能不太了解。福利院的野间院长曾经是米花中心医院的院长,退休之后,他用自己工作了大半辈子的积蓄和养老金创办了这家福利院,因此,才会有那么多的孤儿得以庇护。可这两年,因为野间院长身体每况愈下,福利院的经营状况也因此变得非常糟糕,甚至已经到了请不起多余员工的地步,就连孩子,也都会通过各种途径联系转交到其他的福利院去。”
“而野间院长那样的人,他是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有关于这一点,相信亚衣你也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