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严谨回去后,就端着碗呼噜噜喝了大半碗放凉的绿豆粥,直接爽到了心里。
师墨忙给他夹肉,夹菜,“别光喝粥,不顶饱,多吃点菜,天气大,放不住。”
严谨咧嘴露出大白牙笑,“放心,墨墨做得这么好吃,我肯定一口汤都不剩下。”
每次严谨喊墨墨,师墨的心口就会狂跳,瞪了眼男人,“在外面,别这么喊,别人听到不好。”
严谨不依,“你是我媳妇,我愿意怎么喊怎么喊,别人管不着。”
“管不着。”两个小东西鹦鹉学舌,冲师墨咧嘴露着小米牙。
师墨一人脸上捏了一把,“赶紧吃饭。”
两个小家伙咯咯乐着,赶紧呼噜噜吃起来。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可是碍了别人的眼。
另一块地里,严大强一家子吃着玉米面糊糊,就着咸菜疙瘩,满脸的苦大仇深。
“爹,你瞧瞧,当儿子的吃香喝辣的,你这个当爹的吃糠咽菜,也没说拿一碗来孝敬你。”严爱党,严谨的继弟,不算严谨,在严大强家排行第三,奸懒馋滑,长得和严大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尖嘴猴腮。
严大强这一家子除了严谨,长得都像他,脸长额骨高,看起来就跟没进化完的猴子一样,还又瘦又矮,像土拨鼠。
姑娘家长得瘦小可以称为娇俏,男人长得瘦小只能说发育不全。
严谨后娘朱桂花一共生了四个孩子,老大严爱国,二十三岁,是个冲动无脑的莽夫,还是个身材矮小的莽夫。
娶了个媳妇,康琼,是个十棍子都打不出一个闷屁的老黄牛,在严家只会干活,被全家人指使着干活,毫无人权。平时见着外人也是埋着头匆匆而过,从来不和谁打招呼。
有个儿子就是严小宝,全家上下骄纵出来的小霸王,受家里其他人影响,对亲妈也是恶语相向,拳打脚踢。康琼逆来顺受惯了,从来不会反抗,甚至躲都不会。
老二是个姑娘,叫严爱菊,二十一岁,已经出嫁了,十分尖酸刻薄,婆家是独子,嫁过去当续弦,即便四年,只生了两个女儿,仍旧横行,把公婆压得死死的,继子继女压得死死的,就连自己的两个闺女也被她压得死死的,一心接济娘家。这都是被那个自私自利的杀猪匠男人惯出来的,倒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老三严爱党,就是那个奸懒馋滑的,十九岁,整天偷奸耍滑,一上工就这疼那疼,有事没事到别人家顺手牵羊,长得没有人样就算了,还不做人事,偷鸡摸狗,偷窥妇人的事都干。
老四严爱桃,十七岁,长得不咋样,想得倒是美,乡下泥腿子一个都看不起,整天做着当官太太的梦,看谁都鼻孔朝天。
要不是抢收,严大智下了死令,没有特殊情况不准不到,她才不会来这么脏臭的地方。
严大强听了严爱党的话没多大反应,其他人已经习惯了,反正他们爹一直就个窝囊废,指望不上。
严谨家的饭菜香味,他们早就闻到了,但他们都被收拾过,不敢明目张胆的去要,只能怂恿严大强,好歹有个长辈的身份。
严大强不行,朱桂花也行啊,所以严爱桃拽着朱桂花的衣袖撒娇,“娘,那群贱种怎么配吃肉呢,娘你去拿过来,我要吃,娘。”
“奶奶,我也要吃肉,我也要吃肉,那些都是我的,不给野种吃。”严小宝还记得肉饼的仇呢。
朱桂花一听孙子要吃,哪还有什么迟疑,蹭的起身,气势汹汹的朝着严谨家去。
师墨给男人夹了片肥瘦相间的肉,炒出薄薄的油,和土豆和豆角再一炖,肥而不腻,香气四溢。
习惯性的放出精神力探知了一番四周,没想到听到一番有趣的谈话。
不动声色的勾勾唇,精神力化作一根无形的牛毛针,穿透朱桂花的脚腕。
“啊……”朱桂花痛得脚下一软,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脸正好砸进新鲜出炉的牛粪里。
“哞……”老黑牛吓得迈着四蹄跑开了,两脚兽太吓牛了。
众人咦了一声,嫌弃的转开头,不能看,影响食欲。
怂恿朱桂花的严爱桃也满脸嫌弃,装没看到,她才不去扶呢。
严爱国,严爱党,严大强就更装没看到了。
严小宝倒是不装看不见,只是嫌弃的喊,“奶奶太恶心了,怎么能去吃屎呢,我都不吃屎了。”
“噗……”不厚道的笑声此起彼伏,老娘们糙汉子扯着嗓门哈哈大笑,各种奚落。
“屎可比猪婆子煮的那一锅猪食香,猪都不吃的东西,猪婆子咋会吃,当然去找屎吃了。”朱桂花,人称猪婆子,之前负责生产队煮猪食,煮出来的猪食猪闻都不闻,宁愿饿着也不吃,几天时间,硬生生饿瘦了一大圈。
为此,村民常拿这事笑话朱桂花。
严大强爷几个还端着碗,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吃,这饭是朱桂花煮的。
朱桂花气得头顶冒烟,其他人她指使不动,只能喊康琼,“小娼妇你是死人啊,没看到老娘摔了吗,还不赶紧过来扶我,没点眼色的贱人,我老严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朱桂花骂骂咧咧,康琼畏畏缩缩,朱桂花越骂,康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