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牛春妮又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跟赵况说了一遍。
赵况说道:“那行了,春妮你就跟甜甜在咱们家安安心心地待着,不要有顾虑,啥时候他们走了再说。”
牛春妮点头说道:“嗯,大恩不言谢,我也不多说啥了。总之一句话,以后只要你们能用得上我牛春妮的,一定不推辞。”
赵况笑了:“咱们是远亲不如近邻,没必要说这见外的话。”
他们吃饭的时候,门被敲响了,赵况起身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曾权,他脸色不太好看,看到老婆和女儿正坐在赵家的饭桌边吃饭,脸上的神色一松。
这时候,对门的屋里响起了咒骂声,那叫一个热闹,因为开着门,恨不得楼上楼下都能听到,全是骂牛春妮的。
赵况拉了曾权一把,将他拉进了家里,反手又把房门关上。
曾权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就是看看春妮和甜甜是不是在你们这里,看她们都挺好的,我就回去了。”
赵况说道:“你吃饭了吗?”
曾权连连摆手:“我都吃过了,不用了。”
“这个时候呢,哪里可能吃过了。”赵况根本就不相信。
曾权解释道:“真的吃过了,我在食堂端的饭,又把你们昨天送的红烧肉给吃了。”
说完,曾权又觉得解释得不够详细,还加了一句:“你们家做的红烧肉太好吃了,没舍得都吃了,今天才吃完。”
牛春妮哼了一声,早知道今天会让白眼狼吃了,还不如昨天不管那么多一下都吃了呢。
赵况赶忙打岔说道:“吃过了也没事,陪我一起喝上一小盅。”
他一边说一边揽着曾权的肩膀往饭桌边过来,杨秀娥已经放下碗拿了一张骨牌凳子过来放在了牛春妮的身边,又去厨房拿了一套碗筷出来。
赵况把曾权按在了凳子上坐下,又在客厅的柜子上拿了谷酒和小酒杯过来,先给曾权的杯子里斟满了酒,然后才给自己的酒杯里倒满了。
“来,曾哥,我先敬你!”赵况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
曾权也将自己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千言万语化成了两个字:“谢谢!”
两人撞了一下杯,赵况抿了一小口,曾权则是一口就将小酒杯里的酒干了,只是他喝得太急呛着了,猛烈地咳嗽起来。
牛春妮一只手抱着甜甜,一只手在曾权的背后拍了起来:“又没人跟你抢,着什么急!”
赵况赶忙给曾权倒了一杯水:“曾哥,喝点水压一压。”
曾权咳嗽完了,也听话地将那杯水喝了下去。
赵况又给曾权的碗里夹了几筷子菜和肉:“曾哥,赶紧吃菜,多吃些就好了。”
曾权依言将碗里的菜和肉都吃了下去,叹了一口气说道:“小赵啊,你这才是过日子呢。”
牛春妮白了他一眼:“你算是知道了,咱们两个挣钱自己一分都没舍得花,给了人家都是应当应分的,甜甜给养成猴崽子一样了。他们何尝拿你当一家人了?只有你自己傻,总是觉得人家跟你是一家的。”
曾权点头:“春妮,你说的都对,这回我也看清楚了,不论我怎么孝顺,就是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了,我妈还是不会满意的。我说话晚,没有家里几个哥哥、弟弟的口舌伶俐,出了啥事他们都往我身上推。我爸妈觉得我没用,尽闯祸,所以不待见我。我就下定了决心,一定好好念书,学出个好来,让他们能看到我也是有用的。”
赵况知道曾权这是准备敞开心扉了,又给他夹了几筷子菜:“慢慢说,边吃边说,说出来,心里也舒服一些。”
曾权冲着赵况说了声谢谢,然后又接着说道:“全家就我念书好,可父母觉得念书没用,还不如农活好呢。我也是不知道为什么,农活就是不如几个兄弟,这回他们可算是找到把柄了,又跟我父母说我这不好那不好的,他们对我的讨厌又加了一层,觉得我就是个只会吃闲饭的人。高中毕业,我回家务农,工分挣得少,让他们都嫌弃得不行,恨不得不给我饭吃才好。后来我喜欢上春妮,我妈不同意,说是春妮家隔得远,她要给我找个同村的。我那个时候跟春妮看对了眼,旁人根本就不想理。其实我也知道春妮是个爽快大气的人,是我妈怕辖制不住她,又怕她会把我带跑,所以才会不同意的。我为了能和春妮结婚,第一次违抗了我父母的意见,让他们暴跳如雷。要不是我后来说,我和春妮以后一定会尽力养曾家这个大家,他们是不会松口的。”
曲长歌心想,敢情你早就签了丧权辱家的条约,难怪人家往死地咔哧你们两口子呢。
曾权又接着说道:“我觉得既然答应了父母,我就要尽力做到他们满意,拖累了春妮跟我一起受累。其实她已经比我厉害多了,不光学习好,农活也比我做得好。原来在老家的时候,她的工分也不比我少。考钢铁厂,她的分数也不比我低,就是如今这工资也不比我少。”
他说到这里,又看向牛春妮怀里的甜甜:“还有我的乖女儿甜甜,我最最对不住的甜甜。她出生的时候,我们都在身边,虽说日子苦一点,可一家人在一起也能苦中作乐。只是甜甜没有吃啥好的,跟着我们一起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