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大致瞟了眼,的确是昨晚餐厅上的那朵玫瑰花,只不过拍摄角度不一样。
她拍的在正面,高经晨拍的侧面。
两人发朋友圈的时间相差半小时,看起来,的确很像恋人。
为了不让有误会传出,秦暮坦白说:“昨晚跟高总和他朋友一起吃了饭,顺便聊了点事。这朵花,可能是我们是三个都觉得好看,所以都拍了下。”
张帆了然的哦着,没再多想。
毕竟平时秦暮经常和高经晨出去吃饭,说是见朋友,其实就是潜在客户。而且他们两个也不是一次发同样的朋友圈,张帆自然不会再联想他们有什么。
关键是高总喜欢秦总的事人尽皆知。
秦总不喜欢高总的事呢,也是人尽皆知,她只是顺嘴帮人吃个瓜。
秦暮看完资料,合上说:“你去准备吧,十点会议准时开始,所有人不许迟到。”
“好,知道了。”
张帆抱着资料出去。
她刚关上秦暮办公室的门,李家山便两步作一步的跑过来,拉着张帆的胳膊,把她拉到一边问:“哎,秦总她,是怎么说的?他们两个谈恋爱了吗?”
“没有。”张帆嫌弃的抽回自己的胳膊,“昨晚是秦暮和高总,以及高总他朋友吃的饭。三个人就正常的朋友聚餐,谈谈事而已,说不定那人还是合作伙伴呢。”
知道他们两个只是正常聚餐,李家山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看他这一副恋爱脑,准备随时挖野菜的样子,张帆无语的说:“秦总不会喜欢高总,也不会喜欢你,你怎么就不死心呢?还硬着头皮去追,真是奇葩。”
李家山也是对自己无奈,他看了眼秦暮的办公室,摊了下手说:“那我有什么办法?喜欢一个人,又不是我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是它让我喜欢的。”李家山指着自己的心口,说的文艺邹邹的。
张帆听着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胳膊,她抖了抖说:“好好,我不劝了。您喜欢就成,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是下次再托我打探这种八卦,你请我吃饭。”
“OK。”
张帆撇了撇嘴,走了。
博物馆,工作室。
魏青桉穿着白色大褂,左手托着又大又厚的笔记本,右手拿着圆珠笔,对面前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刚出土的唐代越窑青瓷做详细的记录以及修复方案。
唐朝的青瓷和白瓷堪称一绝,不过青瓷更胜一筹。但相比白瓷在唐代时期的流传度,青瓷却是矮了一头。毕竟古人喜爱玉,多以玉比人,自然也多偏爱白瓷。
这款越窑青瓷是一个托盏的茶具,底座是莲花,整体的光泽、质感和美感都是一等一的。而且因为唐代青瓷茶具出土的很少,所以这个茶具,博物馆很重视。
不过这个青瓷茶具好看是好看,只可惜杯沿周围有几个缺口,底部也有不同程度的破碎。千年历史的沧海变化,终究没让它完整的呈现在世人的面前。
“小魏,你做好笔录了吗?”
旁边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有些上了年纪且秃头的老师走了过来。
魏青桉直起身子回头说:“还差一点。”
赵老师站在魏青桉旁边,看着这个茶具,叹了口气说了同样的话:“真可惜啊,这么多缺口,如果能看到它刚从越窑出来的时候,一定非常惊艳。”
“嗯。”魏青桉跟着点头。
赵老师感叹完这个茶具,又对这魏青桉感叹说:“小魏,你什么能转到我们书画这边啊,我们几个老家伙可天天盼着你来啊,简直像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
书画……
魏青桉下意识握住了右手手腕。
她大概是没这个机会了。
“你的右手手腕骨折,最近几个月内都不能再碰重物。就算好了,对你现在的工作也有影响,所以我建议魏小姐改行,否则你的手腕还会再次受伤。”
魏青桉想着松了手,笑道:“赵老师,隔行如隔山,我修瓷器可以。那书画我也是刚入行的时候才修过几幅,后来我的师父觉得我水平不够,就不让我碰了。”
“哎。”赵老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年头想认真专研这文物修复工作的人是越来越少了,没编制、工资不高,要不是因为对文物的热爱,没几个年轻人能来这里吃这份苦。
当年小魏进博物馆的时候,几个部门的人争着抢着要她,想让自己后继有人,没想到她最后跟她师父一样,选了这修复瓷器的工作。
魏青桉看着赵老师的沉闷的脸色,慢慢收起了笑意,视线重新落到那茶具上。
“行,那你忙,我不打扰你。”
魏青桉迈步跟上送他,“好。”
送走赵老师,魏青桉回来继续做记录,等会儿归档之后,就可以着手修复。
魏青桉的一天又是在工作室溜走。
下午五点四十,和魏青桉一起修复的老师直起身子,揉了揉快要不行的老腰说:“小魏啊,我去休息会儿,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你也赶紧去休息会儿,一天什么都没吃了。年轻人就算身体再好,也不能这样熬。”
魏青桉正专注找可补用的瓷片,被猛地喊了一声,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