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爆脾气,所以当初才选择当魔法师而不是牧师,只不过她伪装的很好,连塞缪尔都被她蒙骗过去了。
如果这样一直相安无事下去也不错。
变故却发生在了一个沉闷的夜晚。
那天下着大雨,薇芙蒂娅是个忠诚的光明神信徒,在教堂里祈祷完,才迎着黑压压的雨滴往回走。
在转角的回廊那她突然听到了一声声无助的抽泣,充满了绝望。
……都要跳湖了怎么可能不绝望啊喂!
矮小的黑发少年闭上眼纵身一跃,想结束这痛苦的生活。
没想到疼痛还没来,他就被一阵温暖的白光给包裹住了。
莫尔睁开眼,就看到自己正停留在湖泊的上空中,湖畔边的人朝他伸出手,犹如天籁的声音温柔的道:“难过的话可以回去睡一觉,用这种方式可不行噢。”
少女穿着一身复古宫裙,束出纤细的腰肢,一头淡金色的秀发用蝴蝶结绑了一半,笑着露出甜甜的酒窝,如果有熟悉薇芙蒂娅的人在这,便知道她这是生气了。
不珍惜生命的行为,实在是不可原谅。
哪怕那个湖泊很浅无法带走他的生命,可脸上的死意是无法作假的。
莫尔刹那间还以为自己已经来到了天堂,见到了神的容颜,直到包裹住他的温暖白光消失,啪嗒一下落在草坪上砸痛了,才把他唤回现实。
小少年身上衣服破旧,头发被雨淋的湿答答,狼狈的不行。
莫尔看到她转身离开,连忙抓住了那层层叠叠的裙摆。
他听到自己结结巴巴的问:“您……您是?”
他还看到了裙摆上留下了一个脏兮兮的手印,莫尔难过极了。
裙摆的主人却没有发怒,而是转过身来,轻轻的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空灵的声音悠长。
“我叫薇芙蒂娅.唐。”
应该是公主或者公爵家里的女儿吧。
莫尔当时并不知道那就是光明神殿的红衣大主教,也是奥拉大陆唯一的光明系法圣。
但这并不妨碍,他把这个名字镌刻在心,一生都不能忘怀。
沉迷修炼的薇芙蒂娅也不知道,自己随手救的少年,居然是后来黑暗神殿的圣子。
他以爱的名义,一寸寸摧毁了薇芙蒂娅最在乎的东西,颠覆了她的信仰,建立起黑暗秩序,让光明神殿沦为过街老鼠。
甚至,想折断她的羽翼,让她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
骄傲如薇芙蒂娅,怎么可能愿意以这种方式生存下去呢?
被囚禁在城堡里的第二天,她便永久阖上了双眼,趴在窗台上,藤蔓爬上裙摆,周围的蔷薇花纷纷凋零落了一地。
薇芙蒂娅死去的那一刻,最后一丝光明也跟着不复存在。
……
神识海中。
檀楹经过两个世界,球球体内的功德金光已经浓郁了不少。
她看着眼前虚幻朦胧的魂魄,开口问道:“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呢?”
身着复古宫裙的少女身影很淡,似乎下一秒就会被风吹走,眉目间隐藏着怒火和哀愁。
薇芙蒂娅同样望着那一团像棉花糖一样的紫色球体,微俯下身,祈求道:“我希望您——”
“能守护好光明神殿。”
“重建光明秩序。”
檀楹:“好的。”
反正她已经习惯拯救世界什么的了。
“还、还有……”虚影停顿了一下,颇为无奈的说:“如果可以的话,请让那些表达爱意的人死心吧。”他们太烦了。
檀楹:“……没问题。”
总感觉哪里不太对QAQ
***
而另一边的莫尔,随着其他参选的少年们住进了光明神殿安排的房间里。
洁白的床被,透着清新的栀子香,使人们安详的进入梦境。
床很小,仅仅能容纳下一个人,床和床之间隔了半米的距离,睡在莫尔左侧的贵族少年小声的打起了呼噜声。
莫尔摩挲着左手上的黑色戒指,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黑暗之神不忍心让薇芙蒂娅离他而去,所以才把他送回了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吗?
是的,现在这个幼小的身体里,住进了一个苍老的灵魂。
哪怕后来他站上了权利的巅峰,突破了法神境界,也依然忘怀不了少女死去的那副画面。
风停止了声音,爬藤一层层脱落,整个世界灰暗了无生机。
莫尔永远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救赎宁愿结束生命也不愿意接纳自己。
他看着黑暗神殿替代光明神殿在奥拉大陆上遍布信仰,亡灵法师成为主流,终于在某一天带着遗憾闭上了双眼。
没想到再次醒来,居然回到了命运的转折点。
从视角来看,莫尔的人生堪称一部传奇史,标题可以起一个:#论没落穷小子如何成为法神#。
十岁之前是生活在贫民窟的没落贵族,父母生了三个孩子,他是第二个,后来进了光明神殿家里生活才改善了不少。
这个社会阶级歧视本来就十分明显,神殿里又大多数都是贵族出身,他的光明系又天赋薄弱,连一个牧师都当不成,一直停在魔法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