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梨知道嘉妃想说什么。
李成民拉拢朝中大臣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原身知道,邺国的掌权者太后也知道,但所有人没放在心里,只等着给李成民的计划来个致命一击,再将李成民换上个更为听话的傀儡。
只是原身和太后都没想到,李成民竟同太后身边最信任的大宫女勾结在一起,让大宫女日日在太后饭菜里下药。
太后一朝出事,原主又是个冲动暴躁的,当即便提剑砍了几个奴才太医。
李成民这时候拿到玉玺,带着侍卫出现将原主围困起来,双拳难敌四手,原主被抓起来后立马又被李成民挑断手筋脚筋控制起来。
总之,李成民天时地利人和占了个尽,他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
就连嘉妃这事,太后那头也是没听到一点风声。后宫里人人自危不敢为嘉妃出头,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又是李成民的人,就算有人看不过去想透个消息都在大宫女那头给堵死了。
“无碍。”锦梨语气似毫不在意。
上阳宫。
不出意外,太后一天都在上阳宫处理奏折,若是要召见大臣,则会移步前朝宣德殿。
守门的小太监远远看到长公主的身影便小跑着进去通禀,余下的小太监急忙上前迎接,“参见长公主,参见……”
到嘉妃的时候,那小太监顿住,锦梨摆手:“嘉妃娘娘。”
“参加嘉妃娘娘!”小太监道,“公主,太后在偏殿处理朝务。灵慧姐姐说,若无要事,其他人一概不予接见。”
锦梨停下脚步,问道:“哦?连本宫也不见吗?”
小太监支支吾吾不敢应声。
长公主多受太后器重邺国京城无人不知,但灵慧姐姐传的是太后口谕,小太监哆哆嗦嗦跪下。
锦梨没管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带着嘉妃径直去偏殿。穿过小花园时,迎面走来一位窈窕聘婷的少女,秀丽的脸上挂笑,走到锦梨跟前施施然行礼,声音柔柔弱弱,“灵慧见过长公主。”
这番姿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女。
锦梨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淡漠无波地扫过灵慧姣好的脸蛋,没出声叫她起来。
若是往前追溯,灵慧却也算得上是位贵女,谁叫她曾是太后嫡妹夫家大哥的小姐呢?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锦梨那位小姨同她的夫家如今在邺国寻不着名姓全去了地下团聚。
说来也可笑,原身太子皇兄的英年早逝就与小姨和她的夫家有关,后来叫太后给查出来全都送去前街菜市场砍了头。
灵慧因她的娘亲将此事告知太后才能活下来,还进了宫做太后手边的大宫女。
倒是不曾想过,灵慧如同她早就死去的叔伯们一样,作为太后最信任最仪仗的人,转过头来狠狠将太后捅了一刀。
锦梨不叫起身,灵慧只能保持行礼的姿势。
灵慧一进宫就被当小姐似的养起来,不曾沾过粗活累活。又因在太后手边当差,不止受到宫人奴才们的恭维,就是后宫正经的主子都得给她礼数。
灵慧垂头,屈辱地咬着嘴唇,她何曾受过这种侮辱?
因为长期保持一个姿势不动,灵慧的腿在发抖,小脸煞白,嘴唇咬出牙印。
若是李成民在这里,早就将人抱在怀里一口一个‘小心肝儿’疼起来了。
但现在灵慧面前的是锦梨,是铁石心肠的锦梨。
锦梨收回视线,将嘉妃拉到身侧,坏心思冒上头来,她沉着声音不悦道:“灵慧,你一个奴婢,为何见到嘉妃娘娘不行礼?”
“嘉妃娘娘?”灵慧抬头,看向锦梨身侧裹得严实的身形,“嘉妃娘娘?!”
前一句还是疑惑的语气,后一句就成了惊恐。
锦梨满意点头,看着灵慧脸上的震惊,蹙着眉头,问罪:“灵慧,你如今的礼数是越发上不得台面了。你是我母后身边的大宫女,代表的是母后的面子,若是你如此松懈,也不必过来伺候了。”
灵慧脸色煞白,‘噗通’一声跪地,抖着身子求饶,“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长公主开恩饶过奴婢!”
锦梨不作声,灵慧以为长公主是饶过她了,她大着胆子抬头,觑了一眼躲在锦梨身后的嘉妃,试探道:
“奴婢记得,嘉妃娘娘是叫皇上给禁了足的,公主这是?”
锦梨感觉到嘉妃靠近了些。
“你知道啊!”锦梨笑了。
那李成民究竟有什么魅力,让灵慧这个太后身边的第一红人都拜倒在他脚下。
锦梨刚才见过李成民,倒是没瞧出哪里好来。
人品且先不说,肯定是碎成了渣渣洒在了茅坑里发酵了几十年。
就说外在条件,李成民除了如今是个皇帝身份说得过去,他长得不高,相貌也没有遗传到皇室的基因顶多算的上五官端正。
他也没有健硕的胸膛,因为他从来不锻炼,太后为他安排的马术课射箭课他统统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参加。
不锻炼的李成民想必也没有六块腹肌。
他还驼背弯腰,这可能是因为在冷宫长大营养不良。
再说内在,他一不读书二不上进三打老婆四还是直男癌看不起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