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有很多想说的,但是什么都说不出。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苏水城道。
“确实。”骆北延认同。
苏水城现在回想起来,还隐隐有点头痛:“余窈应该在城市另一头上学,但是余帘儿拨了个紧急呼叫,她就瞬间回家了,这不是有问题吗?”
骆北延沉稳的神色出现了一点裂纹。
苏水城说:“后来我查清楚了,她们从我这里套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钱,全部都被转回老家了。你知道是转给谁吗?”
骆北延沉默了很久。
苏水城见他不说话,只能继续道:“给余帘儿在老家的孩子!我艹她大爷的,她结过婚了,还有孩子!这孩子还不小了!!”
骆北延想的不是余帘儿结过婚,生过孩子。
而是,余窈一直不上学吗?
骆北延忍不住重新审视了一下余窈的开支。
余窈用的是他的银行卡副卡,所以大小开支他都能查到。摄影道具是租的,贵重物品都是他过节送的,她平时最多买点画具零食,这些都很正常。
非要说有不正常的地方,那就是老太太那边。
如果骆北延没记错,老太太也会给余窈一笔零花钱。
从余窈搬进来起,骆北延就没见过这笔钱。
没见她用过,也没见她转存过。
他甚至连余窈另一张银行卡都没见过——老太太总不会每个月用支付宝转账吧?
但余窈肯定用过老太太这笔钱。
因为按照苏水城的说法,余窈前几个月经常坐飞机去沿海城市。
而骆北延从自己副卡上没查到这笔开支。
“余帘儿当时所在的监狱是哪儿?”骆北延问道。
苏水城给了他一个地址。
骆北延将地址转交给检察官唐云琛。
之前查得漫无目的,收获不多,现在有个监狱名字,好歹有了方向,可以查查看。
事情过去也没几年,线索应该都还在。
骆北延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天色一直没有转晴,中午暴雨,余窈终于走出了卧室。
“你在家啊……”她看见骆北延,愣神道。
他穿着细绒的灰色睡袍,长腿屈在沙发和茶桌之间,眉头紧锁,眼瞳有几分冷峻的铅灰色,像远山烟波,透出不可捉摸的意味。
他抬头道:“哦,高新区有几个工业园被淹了,正在抢险救灾。我怕职工上班出什么事故,临时放了一天假。”
骆北延说着,拍了拍身边的座位。
余窈在他身边坐下,忽然被他伸手揽住。
“干什么……”她挣扎了一下,但是骆北延的手强硬有力,牢牢箍在她腰上,根本挣脱不开。
骆北延将她抱到腿上来:“我想重新装修一下画室。”
余窈微恼:“要把浮世绘涂掉吗?”
“是啊。”骆北延抵着她的额头。
这个距离下,余窈感受到了他灼热的呼吸。他鼻梁高挺,嘴唇也很性感,说话时声音暗沉,一字字仿佛在用羽毛轻挠耳孔。
余窈觉得他在滥用男色。
“你想干什么?”
骆北延亲了亲余窈的鼻尖:“你以前去的画室是什么样子?能不能参考一下?”
余窈还是想挣下来,但是骆北延又把她拉近一点,不许她跑。
余窈气愤道:“画室不是都大同小异吗?”
“肯定有不同的。”骆北延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余窈迅速用手背挡着唇,她总觉得骆北延过分主动,别有所图。
骆北延见她抬手挡唇,就吻在她掌心。
余窈觉得掌心微痒,热意转眼流窜全身,她脸颊上泛起一丝红色。她心下恼恨自己不争气,明明知道骆北延玩弄她,还是会心跳加速。
骆北延抱着她的腰,轻晃了一下腿,觉得怀里的她轻得过分。
她是怎样长大的,见过多少黑暗,走过怎样的长夜,与什么人相伴相行,这些他一概不知。他看见她浑身带刺、伤痕累累的样子,这些都只是“结果”,而非“经历”。
按照骆薇的说法,他假如爱她,并非真的爱她。
他只是爱上了冰山浮出水面的一角,亦或是灯笼鱼闪闪发亮的诱饵。
因为他其实并不了解她。
“窈窈……”骆北延抬起她的下巴,看进她眼睛里。
余窈在他脸上轻拍一下:“你干嘛叫这么恶心!”
骆北延顺着她的手微微侧头,又咬住她的指尖,一点点含下。
她尝起来真好。
如果只能爱自己彻底了解的东西,他应该去跟东南亚流水线结婚。
所以就算只是冰山一角也好。
他喜欢余窈。
“你喜欢我吗?”骆北延咬着她的手指,含糊不清地问,“我很喜欢你。”
余窈总觉得骆北延不是那种用甜言蜜语哄女孩子上床的人。
“或许你只是喜欢重蹈覆辙。”她冷言讥诮。
骆北延微微抬首,并不生气。
“没关系。”他拍拍余窈的后背,“就算重蹈覆辙也没关系,让我们试一试吧?”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