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她心是好的,但这话说出来怎么这么扎人呢?
“真的啊!”余窈轻轻撞了他一下,声音软软的。
骆北延心里微痒,这点皮肤接触的热度仿佛是从他身体里烧起来的。
他回忆了一下,因为余窈腿伤,他怕自己控制不好,把她骨头又搞开裂了,所以整整大半个月进行什么亲密接触。
现在,他们在黑暗中紧贴着说话,还有点微妙地让人心跳加速。
“我觉得我们俩洗衣机这么并排摆着挺好的,不是非得装那个什么内嵌式的东西,还有什么洗衣通道。还有客厅里面,反正也没有几个客人,沙发和抱枕就这么放着不行吗?厨房也是,我自己偶尔下厨的,所以……”
余窈絮絮叨叨,声音刻意压低了,有几分勾人的沙哑。
骆北延很不争气地屈从于诱-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所以什么?”他假意问她,其实侧头靠近了,嘴唇就贴着她的鼻尖。
她鼻尖微翘,粉白可爱,让人想咬上一口。
“所以……”余窈张口回答,骆北延就一低头,啄了下她的嘴唇,然后迅速辗转亲吻。余窈发出呜呜声,抬手揪住了他的睡衣,骆北延把她揽入怀中,身子尽量不碰她伤腿。
等余窈实在喘不上气了,他才把她放开。
然后又试探着问:“最近腿好点了吗?”
余窈正想质问他干什么东西,被他一问,又打断了思路。
“好一点了。”她愣神说,“但我还是不能跑八百米啊,骨头会开裂的……”
“不是跑八百米。”骆北延又低头亲了亲她,在她颈窝里蹭蹭,“你乖一点,我告诉你做什么。”
……
第二天,余窈理所当然地睡到中午。
梅拉妮下午上课。
等余窈洗漱收拾顺便吃午饭的时候,骆北延跟梅拉妮说了对重新装修的看法,梅拉妮也感到很认可。
“是我唐突了。”她表示歉意,“一个温馨的二人世界显然比艺术展馆式的别墅要棒很多。”
骆北延点头道:“但是画室可以重新装修一下,就按照余窈的喜好来装吧。”
梅拉妮深深看了他一眼。
虽然只是很短暂地接触了一段时间,但她能够感觉得到这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和牵绊。
她觉得她应该告诉骆北延一些事情。
“骆总,你知道吗……很多艺术家有着比平常人更为敏锐的触觉,也因此更容易受到伤害。”
“甚至‘伤害’在他们眼中也不叫‘伤害’,只是与其他所有敏锐感官带来的触觉一样,是他们了解世界、感知世界的一种方式。他们想更深刻地理解,更彻底地领悟,更加完整地感觉这个世界的枝末,所以会不断寻求更加痛苦或者更加美好的事物。”
“这都是正常的。”
“你不能因为他们是少数,就认定他们是怪物。”
骆北延觉得她这样眼光毒辣的人,一定是从余窈身上看出了什么。
“我没有。”骆北延犹豫,“至少现在没有。”
“所以她很幸运。”梅拉妮温和地笑了笑,“有时候,我觉得你也很幸运。”
并非谁都能从泥潭里捡到天使,对吧?
*
自从聘请梅拉妮当家教之后,余窈的生活就丰富了很多。
她经常参加各种画展和活动,再也不是画室、卧室、学校三点一线了。
骆北延有种养大的鸟儿飞走了的感觉。
但是这样也好,现在的生活对于余窈来说更加健康。
她从来没有朋友,也没有正常的社交。
骆北延也不指望余窈一夜之间变成交际花,但是有梅拉妮这样亦师亦友的角色,能够填充她在这一块空白,当然是非常好的。
不过这也有个缺点。
梅拉妮是骆家的艺术顾问,但是因为骆家关心艺术的只有老太太和骆茜,所以她严格来说,应该是老太太的艺术顾问。
她平时跟老太太接触很多,几乎每个月都要跟着老太太去看各种展子。
这样一来,难免要提上余窈两句。
老太太又是个火眼金睛,梅拉妮随口一提,骆北延这边就藏不住了。
幸好,她只知道是请法语家教的事情,顺口数落了骆北延几句:“请梅拉妮当什么法语家教,这不是大材小用吗?也就梅老师脾气好,同意你这种差使!”
末了又问:“法语学得怎么样啊?”
骆北延当然是一顿好夸,直接把余窈讲成中国驻法大使水平。
其实她连单词都才学了几十个。
老太太有点惊奇:“天赋这么好呀?”
“那是的。”骆北延脸不红心不跳,“周末带来西河别府,给您老人家看看。”
老太太喜欢搞这一出,他们几个兄弟姐妹小时候就经常在饭桌上,被迫给亲戚表演背古诗词。
“嗯,可以的。”老太太哼一声,“我就不信真有你说的这么好。”
骆北延转头就擦了把冷汗。
等回去跟余窈一说,余窈当然是怒气爆发了。
她数着日子道:“现在是周三,大后天去西河别府吃饭,你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