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伤人的举动,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即便再恨裴钰,她也从未想过亲手伤人,但是,裴钰根本不给她退路,一步步把她逼到绝境。
孟沅澄不知裴钰是何时离开的,只是她再醒来时,屋内早已不见他的人影了。
仔细看地毯上,还有明显的几滴血迹,说明丫鬟也还未进来清理。
孟沅澄想从床上下来,可刚坐起来,脚还没踩到地上,手臂倒是一酸,差点撞到床角。
手臂上显眼的痕迹也在提醒着她,昨夜裴钰对她做了多疯狂的事情,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只是为了发泄,更像是在凌虐。
想起昨夜那一刀,孟沅澄如今倒是有些后悔了,后悔没扎得再深些。
裴钰清晨从屋里出来时,院中的下人一眼便看到了他胸前的一大片血迹,大惊失色道:“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裴钰冷静道:“没什么事,找个大夫来。”
“是。”
因受伤,裴钰自然是没去都堂的。
大夫来了看过后,将伤口包扎后,开了些药,嘱咐道:“切记伤口不可沾水,隔两日便换一次药,我再开些补气养血的药方,配着服下。”
陈从站在一旁,见裴钰不说话,便问道:“大夫,这伤口要多久才能愈合?”
“至少得修养半个月。”
“对了,还要忌口,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饮食清淡些。”
陈从点头:“记住了。”
见大夫要走,陈从瞄了一眼裴钰的脸色,赶紧道:“大夫,我跟你去取药吧。”
再回到屋里时,看着半靠在床边的裴钰,陈从终于还是问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大人,您这伤是如何来的?”
他就是奇怪,明明昨夜还好好的,今早一出来就受伤了,但这府里上下,又有谁敢这么对大人。
这么想着,他还真想到了一人。
“不会是公主吧?”
裴钰抬眼,视线落在陈从身上,陈从立刻闭嘴了。
“属下多嘴。”
虽然不敢再问,可他心里已有了答案,看来他还真没猜错。
不知道昨夜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激烈到要动刀了吗?
大人也真是的,对着别人都能好好说话,偏偏对着公主时,总是冷嘲热讽,不说公主,换做是他,听了那些话也是会不高兴的。
再说,公主这边刚经历丧亲之痛,大人不说好好安慰,反而还总是往公主伤口上戳,这明摆着是把人越推越远的。
“大人,属下觉得您是不是该换种方式呢?”
“对喜欢的姑娘,可不是这么做的。”
裴钰冷冰冰地看着陈从:“我为何需要讨好她?”
如今形势,她该想方设法地讨好他才对。
“可是您这样做是把人越推越远的,公主肯定要记恨您了。”
“恨就恨了。”反正她也是逃不了的,那便让她恨吧。
陈从:“……”
他是真不懂大人的心思了。
明明有个温柔体贴的宋姑娘每日都对大人嘘寒问暖的,也不见大人多高兴,倒是每日在公主这边受冷脸,也都要回来。
就像昨夜,明明喝了那么多酒,宋姑娘极力挽留,可大人还是要赶回府里。
如今看来,大人昨夜一回府就去找公主去了。
可是从来不曾说些好话,只会强迫公主,又怎么能在公主面前得到什么好脸。
这次更是严重,不光是口舌之争,还见了血。
依他看,再这么下去,大人可是危险了。
“大人,您跟公主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裴钰冷笑一声:“我怎么不觉得?”
他倒是觉得如今这般挺好的。
陈从:“……”
大人的心思,还真不是他们一般人能懂的。
两人每回见面,公主不是挖苦讽刺就是恶语相向,从来不曾给过好脸色,这样也叫好?
他都怀疑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了。
两人这般互相折磨,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明明看样子,大人是舍不下公主的,可又不会学着放软姿态,总是那般生硬,这样如何能不引起公主的反感。
大人果真是一直被其他女子献殷勤,从未主动过,所以才这般别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