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摆脱梁王那群追兵后,知道姑娘在这里落脚,也马不停蹄地赶过来,在客栈门口正巧碰上要离开秋姑姑,这不马上就被领上楼来了。
还好姑姑拎着我来给承郡王见礼,否则门外的戍卫哪肯放行?已经在客栈外解释到口吐白沫了,外头的戍卫也不让我上楼啊!”春分看着小主子姑爷手上伸展的小模样, 简直融化了她毫无设防的心。
明艳动人的女子,俊逸挺拔男子,生出来的小崽子能差到哪里去,自然也是人见人爱的小可爱啊!
“没事就好。”看着活泼灵动的小丫头,颜娧也不禁失笑。
“我能有什么事儿?都这把年纪了还不能自立,那可就愧对我春分的名号了。”春分灵动的大眼瞅着小娃儿不放,眼底的渴求明显地令人发笑,害羞地搓手一步步接近孩子。
颜娧不知不觉间, 收了唇畔的笑意, 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春分,实在没有想将孩子交与她的想法……
山门里的姑娘少,除非姑娘有瞧上对眼的人而恨嫁,否则门主爹娘根本不舍得把姑娘给嫁了,白露也不会乐得耽搁到二十多岁才被逼着嫁出去。
能担得上二十四节气的几个花季少女,哪个不是骄矜自傲的?但是规训在前,又怎会把自不自立放在嘴上?
立秋与白露自小跟着她,山门内的人有多谦逊,多低调,她比谁都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得眼前的春分热络得过了……
“妳把春分怎么了?”颜娧刚抬起手的藕臂又放了下来,眼底的热络逐渐冷了下来,不自主地以单薄的身躯挡着孩子。
此话一出,室内两个男人也同时起了警戒之心,黎承的影消剑更是迅雷不及掩耳地袭向眼前的身影,杨翎立即提气抽出腰间软剑, 抵御突来的攻击,更心急的想追上抱着妻儿飞身离去的承昀。
狭小的客房没挺过几番刀光剑影,已落得一地狼藉,影消剑几次差点横过杨翎的命门,也没能制止她想取走那对父子性命的决心。
承昀则迅速将孩子交给颜娧,将母子俩迅速抱往安全范围,寸步不离地守着妻儿,一时间也无法相信,东越竟真有人胆敢追入北雍地界。
承昀几次腕转成风,数次以远攻消去来人的剑风,加上黎承毫不留情的双剑夹攻,杨翎很快就有节节败退之像。
再一个回身躲避影消剑时,承昀的攻势已袭向脚踝,来人只能退无可退地受了一击,旋即跪落在地,黎承也在此时压制了她的颈项,令她再也动弹不得的同时,黎承也立即撕去春分那张做工细致的面皮。
“无知蠢笨的女人, 王爷费尽苦心讨妳欢心, 巴不得把天上月亮也送来给妳, 为何要不知羞耻地带着王爷的孩子出逃?”杨翎满是仇恨的眸光憎恨地凝望躲在男人身后的女子。
王爷回到东越后真的疯了,日日夜夜哭着颜丫死了,死在他的面前了,即便再有探子来报,颜娧尚在人世,王爷也没再清醒过。
就好像在追上马车的那一日,连王爷的心都死在北雍了,因此几日前,王爷心灰意冷地开启了玉间林,不顾皇上的阻止,当真着了魔般自个儿走进戏秘盒里,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王爷为了东越辛劳了一辈子,怎能落得这种下场?
不光是王爷不甘心,她也不甘心,她下定决心定要将眼前这个女子抓回东越,非要让她给王爷陪寝不可!
那个自个儿撞上来的小丫头,也是有几分能耐,带着几个人驾着马车飞奔了几日,对付一个黄毛丫头,哪需要什么手段?
最后还不是精疲力尽地束手就擒!
对付裴家人只要在东越地界,不靠殓馨蛊,单靠武艺她也能轻易拿下那个嘴硬的小丫头。
这话没有惹怒颜娧,反倒两个男人差点冲上前去,她拉下身旁的男人,也递给黎承一个了然的眸光,勾着淡漠的冷笑道:“这话听起来,像是妳比较想进戏秘盒陪伴卓昭?”
杨翎微微一愣,旋即愤怒地呵斥了颜娧道:“大胆!王爷岂是我等贱民能随意侮辱的?”
“要去妳去,我也怕侮辱了他,妳可千万别拖我下水。”颜娧眼底尽是嫌恶地摇头摆手,说有满腔的不屑一顾都轻了。
噗哧——
身旁的男人们竟有默契同时地笑出了声,惹得颜娧没好气地睨一眼。
“妳——”杨翎竟没忍住地红了脸,从没想过她的心思会,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女子给公诸于世,更无法相信她竟知道王爷的真实身份……
“既然妳都知道卓昭的私隐,为何还觉着低人一等?难道他真有高人一等?”颜娧垂眸笑了笑,再抬眼凝视眼前这个,为卓昭蹉跎了一生的女子。
“难道妳没有心吗?王爷对妳那么好……”杨翎眼里尽是为心爱之人打抱不平的决绝。
“妳的心意,我明确地感受到了,但是并不觉得,将我关入戏秘盒是一种好。”颜娧两手一摊,唇际扬起了抹似笑非笑的嘲弄,她又不是自虐!
杨翎不停地想挣脱肩上的压制未果,又咆哮道:“王爷这一生为了东越鞠躬尽瘁,我不能让他一无所有。”
“在上位之人,本就有所得有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