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百烈蛊母的原主可是前朝皇族,都作古数百年的人了,更别说南楚的第一任皇后至今,百烈从没离开过南楚国界,哪有原主可言?
看着几个手下全在地面上打着滚且不停哀嚎着,为首刺客一颗心更是凉透了,总以为眼前娇滴滴的小姑娘好应付,没想到竟是个硬底子……
“能安排今日来此,想必对我的宅子了解得非常透彻,没点本事绝对办不到。”颜娧没将他担惊受怕的样子放在心上,稍稍提气折了刀刃架在来人颈项上,沉声问道,“谁给你的消息?”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是她向来信奉的圭臬,若不是此刻正把断刀架在刺客颈项上,也仍旧不愿相信归武山有人背弃了她……
谷雨带着她来到此处的那日,这里是何等的荒凉?
带着那些愿意留下的佃户们,一步步将此处规划到今日的胜景,她实在想不透为何会有人要破坏今时今日的和谐?
难道归武山是否能长存於世,不是所有人的心愿?
“我等只是奉命行事,不会知道其中秘辛?”他不是贪生怕死之徒,而是眼见精铁炼制的刀刃,被眼前的女子不费吹灰之力的折断,心里更明白归武山真比龙潭虎穴难闯!
本以为有详尽地图,应该能顺利完成圣上所托,谁知道根本不是那样一回事!这宅子里的地道开口不只一处,偏偏指引他们从她的闺房里出来,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你想问为什么出口会在我屋里?”因为这个回答,颜娧不由得绽着似笑非笑的笑意,给答案她是乐意的。
偌大的宅子怎么可能没留点后手?
此处设计出自莫绍之手的设计呢!她庆幸当初听从了莫绍的建议,为地下渠道多留了一份心思,要出去的地道路径,在入地道即可指定方向,但是要从地道回来的方向,永远只有一个,这也正是为何这么多年来,为何从没有人成功探得岩山闸门的原因。
众人惊恐的眸光凝望着那张轻松惬意的小脸,一句话也不敢吭声。
“由外而来之人进入密道,只能进到我的屋子,出口只有一个。”颜娧抛下刀刃回到男人身旁,主动地环上男人的窄腰,噙着不知其意的浅笑,“只是没想过当真有人能从我的屋子里冒尖。”
光是想着方才两个人在那张床榻缠绵许久,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要是真来的时间不恰巧,那可就不是灭口那么简单了!
身旁的男人揽着纤腰的长臂,也不经意地紧了紧,面色也越来越难看,下一瞬,云袖轻振,通过指隙的清风顿时化为利刃,几人根本没能看清风刃,哪来得及闪躲?
不过顷刻,连同面前唯一站立的刺客,都诧异的摸了摸竟颈部不知从何而来的温热湿濡,缓缓的跪落再倾倒在地。
“话还没问完呢!”颜娧只差没跳脚,听到地道开口在她屋里就发大火了?
“妳还敢跟我闹?”抓紧了还想捶打他的纤手,承昀气得那叫一个呛,归武山的地下水道落成之时她才多大?
居然能把密道开口在她屋里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天经地义!她竟早已习惯把命放在别人的手上?如若早些年就有人闯入密道该如何是好?
“闹了什么了我?颜娧满头雾水地偏过头,不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这样要找刺客不是简单多了?”
“妳把安危的重要性放在哪儿了?”承昀没忍住地捂着发疼的额际,对她方才那笑容更是心里一慌……
若不是方才大发慈悲放过了她,那么此刻他们会落得什么尴尬境地?
“不都在画舫上?”颜娧蹙起黛眉纳闷啊!
承昀那张薄唇突然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嘴,是啊!怎么忘了她不是在初心湖就是在苍蓝江的画舫上,难怪她这么多年空下了主院,还要额外把工房设置到北院去,原来是早对宅子的构想有了打算……
承昀提起纤腰,惩罚般地落了一吻在唇瓣上,语气里尽是宠溺又实为无奈地说道:“妳这鬼灵精。”
还好他们在这屋子里素睡了两个月……
颜娧被他拉上了屋脊,没好气地怒道:“你看你,害我花那么多时间什麽都没问到。”
“没事,先让他们几个清理乾净,黎承那儿还有人还没死。”承昀一连几个提气,轻踩在各个大屋屋脊上,往北院飞驰而去,话语才刚落,便看到影消剑抹过了来人的颈项。
颜娧:……
被一双指责的眼眸瞪得承昀唇际抽了抽,黎承也不明就里地收起从不沾染血污的影消剑,不解地看着眼前俩人,不是说各自解决入侵的贼人吗?
尴尬不已地男人清了清嗓子,无奈问道:“可线索吗?”
“李家派来的人哪有什麽可用的线索?还不如我们调查的结果的稳当。”黎承轻启了虚掩的花窗,给了不安的黎颖一个温柔的浅笑报平安。
奴仆们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俐落地收拾着满地的尸首与血迹,似乎已经习惯了有人闯入。
颜娧四处检查了院里的水榭廊道,庆幸各处机关与水道都没有受损,松了口气地走回屋子门口,摇头说道:“李泽似乎急了。”
粗略地估算了北院里的黑衣人,那有十余人啊!